什么差别很大,差别甚多?又是什么东西最有能耐足以居于他物之先的地位?这都只不过是有外形和色彩罢了。大凡一个有形之物却不显露形色而留足于无所变更之中,懂得这个道理而且深明内中的奥秘,他物又怎么能把持或阻遏住他呢!那样的人处在本能所为的限度内,躲身于无故无绪的混沌中,游乐于万物或灭或生的变更环境里,本性专一不二,元气保全修养,德行相融相合,从而使自身与自然相通。像这样,他的禀性持守保全,他的精力没有亏损,外物又从什么处所能够侵进呢!
“醉酒的人坠落车下,固然满身是伤却没有逝世往。骨骼关节跟旁人一样而受到的伤害却跟别人不同,由于他的神思高度集中,乘坐在车子上也没有感到,即使坠落地上也不知道,逝世、生、惊、惧全都不能进进到他的思想中,所以遭遇外物的伤害却全没有畏惧之感。那个人从醉酒中获得保全完整的心态尚且能够如此忘记外物,何况从自然之道中忘记外物而保全完整的心态呢?圣人躲身于自然,所以没有什么能够伤害他。复仇的人并不会往折断曾经伤害过他的宝剑,即使常存忌恨之心的人也不会怨恨那偶然飘来、无心肠伤害到他的瓦片,这样一来天下也就太平安定。没有攻城野战的祸乱,没有残杀害割的刑罚,全由于遵守了这个道理。
“不要开启人为的思想与智巧,而要开发自然的真性。开发了自然的真性则随遇而安,获得生存;开启人为的思想与智巧,就会处处使生命受到残害。不要厌恶自然的禀赋,也不疏忽人为的才智,人们也就几近纯挚无伪了!”
孔子到楚国往,走出树林,看见一个驼背老人正用竿子粘蝉,就似乎在地上拾取一样。
孔子说:“先生真是巧啊!有门道吗?”驼背老人说:“我有我的措施。经过五、六个月的练习,在竿头累迭起两个丸子而不会坠落,那么失手的情况已经很少了;迭起三个丸子而不坠落,那么失手的情况十次不会超过一次了;迭起五个丸子而不坠落,也就会像在地面上拾取一样轻易。我立定身子,如同邻近地面的断木,我举竿的手臂,就像枯木的树枝;固然天地很大,万物品类很多,我一心只注意蝉的翅膀,从不思前想后左顾右盼,尽不因纷纷的万物而转变对蝉翼的注意,为什么不能成功呢!”
孔子转身对弟子们说:“运居心志不疏散,就是高度凝聚精力,恐怕说的就是这位驼背的老人吧!”
颜渊问孔子说:“我曾经在觞深过渡,摆渡人驾船的技巧实在神妙。我问他:‘驾船可以学习吗?’摆渡人说:‘可以的。擅长游泳的人很快就能驾船。假如是擅长潜水的人,那他不曾见到船也会熟练地驾驶船。’我进而问他怎样学习驾船而他却不再答复我。请问他的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孔子答复说:“擅长游泳的人很快就能学会驾船,这是由于他们习以成性适应于水而处之自然。至于那擅长潜水的人不曾见到过船就能熟练地驾驶船,是由于他们眼里的深渊就像是陆地上的小丘,看待船翻如同车子倒退一样。船的覆没和车的倒退以及各种景象展现在他们眼前却都不能扰乱他们的心坎,他们到哪里不从容自得!用瓦器作为赌注的人心肠坦然而格外技高,用金属带钩作为赌注的人而心存疑惧,用黄金作为赌注的人则头脑发昏心坎迷乱。各种赌注的赌博技巧本是一样的,而有所顾惜,那就是以身外之物为重了。大凡对外物看得过重的人其心坎世界必定笨拙。”
田开之拜见周威公。周威公说:“我听说祝肾在学习养生,你跟祝肾交游,从他那儿听到过什么呢?”田开之说:“我只不过拿起扫帚来打扫门庭,又能从先生那里听到什么!”周威公说:“先生不必谦虚,我盼看能听到这方面的道理。”田开之说:“听先生说:‘擅长养生的人,就像是牧放羊群似的,看到落后的便用鞭子赶一赶。’”周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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