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王思佳开始交货了，薛晨这才明白自己被狠狠地玩弄了一下。<>
常云涛还特地让王思佳向薛晨透露自己报的价格，以他的推断，新力的利润并不高，更像是在报复他。
他当然也能猜到十有**新力是从国外采购的，台湾、香港一些与美国投影机代理有联系的都有可能。不过作为公司内部的人，他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新加坡最近下了一个相同数量与型号的订单，那么从哪里进的货也就一清二楚了。
问题是薛晨只能是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他不能找新加坡的麻烦，他从总部获得的信息，与新加坡订货的并不是新力公司，新加坡完全可以假装不知情，自己找上门去，对方推个一干二净，白白被别人笑话。
向总部投诉也不行。你自己的客户有项目不向你问询，什么道理？！如果新力到处问询为了压价格还有情可原，他还可以投诉新力不守规矩。现在是根本不找你上海办事处，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上级主管肯定首先觉得你薛晨搞不定自己的代理，也搞不定这个项目，这个归结为个人能力问题。而且投诉新力也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好处，他如果能找到更好的代理，早就这么做了，总部不见得干涉，说到底，新力就是他自己发展的代理。
找新力也不好开口。新力为什么这么做，大家心知肚明，现在找新力问责，也纯粹是自讨无趣。
薛晨这次绝对是吃了哑巴亏，而且是个大亏！
没过多久，常云涛收到锐士发来的邮件，每年一度的锐士年会又要召开，这次换到了新加坡。
年会肯定是要参加的，矛盾是与薛晨和张立的，不是跟锐士。
杨立新跟常云涛商量这次年会由谁去。
常云涛不想去，他从心里厌恶薛晨和张立的为人。所以他就跟杨立新说最近收到了东立的邀请，厂商邀请经销商们去东立总部开会，虽然时间不冲突，但如果出去时间太久，自己不放心公司里的大小事务。其实这纯粹是托辞，杨立新也听的出来。
杨立新说：“这两个人确实不是好鸟！不过大家这样僵持着也不是事。锐士的货我们还是要做的，尤其不知道东立还能玩多久的前提下。”
常云涛说：“这两个人从不给我们介绍生意，只会跟我们抢！反正我们进货渠道有，找台湾、新加坡都可以！”
杨立新摇摇头：“一次两次可以，长久以往还是不方便，也不安全。而且，从别处进货，我们就无法在厂商那里体现出订货量。我们也不能向方华投诉这两个人的人品不好，要求换人。”这一点倒是与薛晨的处境相同，向上投诉没有任何用处。
常云涛也是有同感：“说到底有什么样的企业才有什么样的员工，从他们身上也能看出这个公司是什么思路，换人确实也不见得解决问题。是公司对市场的看法、对代理的态度决定了一切，换人没有用。而且人家从自己公司利益出发考虑问题，而不是从我们的态度出发。而且，我们对于锐士也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能把薛晨搞掉。”
杨立新说：“以前在东立也不是没有人被代理逼走，国内也有人尝试过。不过我们还没有那么强大。”
是啊，只有你的销量对厂商非常重要，你说的话才有分量。即使如此也要看对方的习惯，每个做决定也不都是在商言商，一切从利益出发，还是会有人坚持自己的原则，比如新力对周挺的态度。
话题稍微有点扯远了，常云涛没有再说下去，杨立新也停了下来。
两人沉默了一小会儿，常云涛先开口，“让秦志磊出面如何？”
之前两人都跟薛晨发生过正面冲突，一时谁也不想先开口。后来又抢了他们一个大项目，薛晨和张立看到杨立新和常云涛，估计也是心情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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