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柔一口老烟嗓,发音沙哑厚重,声调却有点飘,宛如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气若游丝。她说到“死人骨头”,呜呜一阵夜风呼啸而起,吹开她鬓边长发,又说到“月光一照”,涂着深棕色口红的唇在清朗月色下翕动,她长时间未补妆,口红有些斑驳,露出原本的鲜红唇色,一小块一小块散乱着,好似沾了血,十分惹人注目。
“我光听他们口头描述,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埋得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啊?死了以后骨头还会渗出臭烘烘的血,真恶心。”她说,“施工队里有几个胆子大的不怕恶心,拿东西盖住骨头,月光照不到,血就不流了。工头一看,行啊,大家快找东西把死人坑全部盖起来,等天亮报上去,让公司想办法解决。”
“那他们借蛇皮袋干嘛?”
“装挖掘机上蹭到的骨头渣子。”
周靖柔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他们说骨头渣子没渗血,里头还有金灿灿的粉末,怀疑挖到了宝,一个两个抢着收拾呢。”
“挖宝?嘁,死人身上的东西最脏了,当心是病菌,谁摸谁完蛋。”陈睿才还以为有更恐怖的后续,兴致勃勃地追问,听到的却是这么一个答案,无趣地摸了摸鼻子:“看样子今晚不会来电了,你们谁有扇子?借我一把,睡觉热死了。”
周靖柔也热得慌,捋了一把头发,将它别到耳后,朝陈睿才挤眉弄眼:“热死了就别睡了,陆曼换了酒吧,现在在旺丹驻唱,要不要跟我去玩玩?”
再对着般微澜挑了挑眉,笑得甚是暧昧:“你呢?去不去?”
般微澜在这儿住了两个多月,一贯独来独往,碰见左右邻居会礼貌的说声早安,偶尔有事也会求助或者帮忙,保持着不咸不淡的人际关系。周靖柔摸不准他的性格,有时候活泼好相处,有时候又内向疏离,所以只是顺带问一句,没指望他一定答应。
陈睿才却翘首以盼,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看,满腔热烈情感毫不掩饰。般微澜被盯得脸发烫,觉得这种眼神熟悉得很,但又不对味——似乎很久以前,也有人用类似的眼神凝视过他千万次,柔情蜜意之下多藏了几分势在必得的捕猎意味。
踌躇片刻,周靖柔以为他要拒绝,正欲说点什么打圆场,般微澜却点了点头:“等我回去拿下手机和钱包。”
周靖柔便笑:“咱俩认识没多久,你就跟着我跑,不怕我卖了你呀?”
这话也好像有人同他说过,笑得比周靖柔还痞,般微澜鬼使神差的勾起唇,露出嘴边浅浅的梨涡,眼角都弯了:“我一大男人怕什么,卖了高价记得分账,我七你三,顺便帮我把这个月房租付了,我安心跟着金主跑路。”
周靖柔没想到般微澜外表一副孤高冷傲的样子,人居然挺逗趣,捧哏道:“行,我给你找个有钱的金主。你拿完东西直接到路口等,我把贝贝放回家,再把车开出来。”
般微澜连声应好,摸着黑上楼,先前那点疑惑和恐惧尽数抛在脑后,仿佛此时此刻玩才是正经大事。
他是独生子,从小被家里保护得很好,好到了近乎偏激的地步。按时上学,按时归家,父母允许他认识的人,他才能接触,允许他吃喝的东西,他才能尝试。规矩大,管教严,同学中没什么人敢接近他,自然也就没什么朋友。
等般微澜长到十八岁,生了一场大病,人变成了痴傻,整天呆坐着,眼神空洞地望着某一处,不会讲话,没有情绪,像一个木偶受父母摆弄,给他吃就吃,给他喝就喝,带他看医生,他就认真配合。
医生说他身体康健,头脑正常,生理上没有任何毛病,身体素质甚至强过一般人,估计是心理因素造成他后天抑郁自闭。再一问他的生活习惯,不由惊愕,气得大骂他父母:“这样养孩子能不出毛病吗?知道的是你家孩子矜贵,看得比眼珠子还重,不知道的还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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