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为此事捏把汗,连谢耀文也暗暗猜想,丘书记怕要跳起来了。倘或他真跳起来,好事,“还我自由。”你当你的官,我赚我的钱,两条阳关道,各人选一条。从此井水不犯河水,算了!
谁知丘志中就是不动气,组织干事,民政干部,企业办主任,都看不过眼了,相劝丘忠中休此念头,无须自找烦恼。
‘丘志中一摇头,一摆手,坚定地说:“直至粉碎‘四人帮’后,他还受委屈,受批判,他有理由怀疑我,对我不信任。我耐心等待”
不要埋怨谢耀文对党缺-感情,限且没有公社书记。那些年,世态炎凉。象谢耀文这样的技术户,简直象个流浪儿.被世问所抛弃。那时,哪里会来个丘志中,给谢氏兄弟这样的人一点光明?
不是说粉碎“四人帮”后,人们的昔日子已经捱尽头了吗?谢耀文兄弟却仍然没有安生的好日子。
一九七七年,不是“四人帮”早垮台了吗?可为什么还派来“基本路线教育”工作队?小小的公社农械厂也还有工作队进驻。而且,目标集中,谢耀文又一次成了“活靶子”。
经过一次大字报,批判会的“洗礼”之后,工作队下令取消了刚刚开始实行的按件计工制。为了防止谢耀文再陷入“资本主义泥坑”,厂里规定,谢耀文、谢惠文兄弟的工资和全厂职工拉平,每周回队记二十五个劳动日,另外每月六元伙食费。这个规定,对于一个二十六日之家的谢氏兄弗,等于是重新勒上一根绞索。为了活命,求生,谢耀文带着弟弟惠文自动离厂,另找谋生门路。
“哥,眼看春节快到了,天寒地冻,我们上哪里谋生去?”谢惠文缩着脖子,跺着脚,呵着暖气问哥哥。
“放心,我们有力气,有技术,爆石、砌石、修机器都行。父母给了我们一双手,就是靠它不让我们挨饿的。”谢耀文充满信心安慰弟弟。
时方腊月,兄弟俩踏着晨霸,沿着雾气腾腾的梅江河岸小路去寻觅谋生之门。怨父母受“多子多福”的影响太深。一辈子都是钟表匠的父亲,居然生了十三个子女。七女六男,这家庭,女的就不提了,六个见弟,抚、卓、耀、惠、治、安。“文”字辈的六个兄弟,谢耀文是老三。除了大哥抚文进了大学,其他五兄弟,都不愿在农村吃“大寨式”的**大锅粥,靠勤奋自学的知识、技能,“弃农就副”,出外谋取生活出路。小时,候谢耀文喜欢看,他读过高尔基的,曾引起他对沙皇制度下旧饿罗斯的憎恨以及对流浪汉高尔基的无限同情。而今天,这浑浊的梅江为何变成关山万里外的伏尔加河?生活的扁舟驮着他的骨肉同胞,在没有航标的河流中飘荡?
从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七十年代,整整二十多年,他们始终摆不脱求生的厄境。先是老二卓文,而后是自己,现在老四惠文,老五治文,连最小的老六安文,都象幼儿园玩“拔萝卜”游戏,一个拉着一个衫尾摇摇晃晃,步上坎坷的人生。有幸的是他们都不愿庸庸碌碌了却自己的一生。“十年浩劫’’曾毁灭了多少人的青春和锦绣前程。而谢氏兄弟却在家里唯一的大学生谢抚文指导下,学完一本又一本电学和其他技术书籍。这位严酷的老师和兄长,竞要弟弟们在从事十个小时的劳动之余昕他讲课。无论酷暑严冬,从不间断,而今,老二卓文和老三耀文已经修完大学物理、化学等本科的全部课程。当时,明知“知识有罪”,而谢氏兄弟至死不悔,反其道而行之。谢耀文还一本正经保留着八万多字的笔记。怪哉,谢氏兄弟,当时许多人都不可理解,胡猜乱想;他们究竟是绝顶聪明的农村小伙子,还是不识时务的一群糊涂虫?
那年春节前,谢耀文家乡的生产队,正在忙著作年终分配方案。忽然接到某水电站转来谢耀文、谢惠文每人五百个劳动日的工分票。生产队长一看,拍案骂道;“荒唐,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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