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兆贤既然在师范学院做教授,有没有可能是他的女同事或女弟子登门造访?”
说这话的是关金文,他所在的燕京大学,是有专门的女院的,因此一下子便联想到了这一层。
张远和刘立民则面面相觑,一时都没有做出回应——辅仁大学里的女学生数量远不及燕大,女教师更是屈指可数。两人对此显然没有什么经验。
他们三个于是一起看向了正在颌首沉思的北大学长谢宇。
谢宇是听见了小关的这一番分析的,他犹豫着摇摇头,近乎自言自语地说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真要是那样的话倒没什么;我现在却怀疑,如果穿和服的女子确定是日本人,那就不排除她是日伪当局的走狗爪牙。”
“是便怎样?”关金文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一个女人,能掀起什么大风浪?”
谢指挥官极为不满地瞪了对方一眼,他平时就反感关金文的粗枝大叶、心高气傲:“要懂得看清这个女人背后的力量!如果她真是日伪当局派到史兆贤身边的人,无论她的目的是什么,都已经表明日本人正在加紧运作和指导汉奸学者的正式归顺。”
“那就意味着我们更要快马加鞭了,在姓史的这老东西彻底降日之前,一举干掉他!”刘立民信誓旦旦地拍了一下桌子。
谢宇点点头,表示这只是其中一点,更重要的还在于,要警惕在史兆贤身边活动人的数目,除了他的家眷、仆役,还有可能多出日伪当局的人。这是刺杀行动开始之前必须要考虑进去的。
张远听到这里,立刻转头问他的辅仁同窗:“立民,你看到的那个先走出门去的男人,能有多大把握确定他是史兆贤府上的男仆?”
刘立民顿觉头疼不已,不无抱怨地回答:“你们动不动就让我确认、确定——须知当时我只是远远地看着,除了背影还是背影,怎么可能有把握确认?!要不然换成你们去背阴胡同监视好了——也省得我还必须得伺候小雪那个大小姐!”
不料小个子张远立刻喜笑颜开起来,从椅子上起身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故意做作地说道:“监视史宅的事情,还是你去做最合适的,理由无需赘述——就是因为你有程大小姐可以带在身边。”
一面说,一面就朝着关金文挤眉弄眼,后者也马上会心地露出了微笑:“就是就是,密斯特刘潇洒倜傥,密斯程美丽活泼,天生地造的一对儿啊——不凑在一起监视史兆贤,当真说不过去!”
关张二人截至目前均无女友,在拿程慕雪挤兑刘立民的做法上连理同枝、颇有默契。
刘立民被气不过,只是想一想在这方面斗又不是二人的对手,索性不去接招,转头一本正经地与谢学长讨论起了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指挥官谢宇在刚才,已经诞生了一个新想法——除了依靠搞到史兆贤在伪师范学院的授课时间,还可进一步扩大监视范围,看能否抓住汉奸教授在外应酬吃喝的状况,在其归途发动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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