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别胡闹了，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这个钟点你跑到羊房胡同去干什么？”
辅仁学子在电话里气急败坏地说道。可他哪里知道，此刻在电话另一端的程家大小姐，心头疑神疑鬼的猜忌对象，正是羊房胡同的那两名女学生。
“怎么？心虚了？不是刚刚还说要让关学兄给我做介绍吗？一转眼又变成我胡闹了！”听筒里程慕雪的声音果然胡闹起来：“就知道你有猫腻——从警察局往回走的路上，我都听见张远说的话了。你今天之所以跟警察动起手来，不就是因为那两个什么美术专科的学妹吗！你和她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刘立民也变得强硬起来：“你可不可以不要吃这种莫名其妙的干醋？我都和你解释过了，是那帮警察特务欺负人、进院子搜查的时候用脚踹了一个学妹，而且是往小肚子上踹的——我堂堂七尺男儿，那帮畜生当着我的面踹一个女孩子，我能置之不理吗？”
“所以你就动手打了警察？”
“哪有动手打那么夸张？我不过就是一时激愤、伸手卡住了一个警察的脖子，没想到那家伙那么草包，他但凡朝后躲一下、也不至于被我一把就卡得翻白眼儿。”
听到这里，程慕雪不怒反笑，她大为欣赏男友的这股男子汉气概，哪怕男友是为了别的女孩子去仗义出手。咯咯笑够了，她继续盘问道：
“立民，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对我讲实话——你跟那两个学妹到底有没有关系？”
辅仁学子听出了女友语气中的松动迹象，急忙指天发誓地重新强调了一遍。
“雪，你这个女华生也不好好动脑筋想想——我和张远帮小关租下那间房子才几天？那两个本校美术专科的学妹可是已经在四合院里住了一年多了。就算我有这个心思，人家也得肯拿正眼瞧我不是？”
“罢了罢了，看在你这个夏洛克还有几分绅士风度的份上，此事姑且不提了，”程家大小姐终于改了口风：“你巴巴的打电话上来，想要做什么？你脸上的伤不要紧吧？”
刘立民脑筋转得飞快，当即将话茬往主题上扯：“雪，我们衡天先生叮嘱我这两天少露面，以防警察特务盯着我找麻烦——我想明天我就不去辅大了，但又不能留在家里，这两天你能不去燕大、陪陪我吗？”
程慕雪一听之下，芳心窃喜，把原来的矜持瞬间丢在了脑后，当即一叠声地答应下来。
“我陪你逛街吧，我们去东安市场的书店！”
“不能去那么热闹的地方——我说了要减少露面——我们还是去你家旁边的背阴胡同吧。那本来就是和你约好了要今天去的，结果被该死的警察搅了局。”
背阴胡同自然没有东安市场的吸引力大，电话里的燕大女才子未免显得有些意兴阑珊。而且也就在这一刻，她的脑海中忽然划过了一道疑问：密斯特刘为什么总念念不忘地要去背阴胡同？是真的想找一处幽静的地方与自己谈情说爱，还是另有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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