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再次涌起,化作厚重的帷幕,将雷云狂怒的嘶吼阻挡在外,使城堡之中重新恢复平静。
“现在,我可以去见她了。”明颢仰望着盘坐在高高塔楼顶端的科列里,认真地微笑着说道。
科列里俯视着明颢,视线落在他如今更胜过同一层次以体力见长的异兽的强大肉身上,回想着那令牠费解而又不得不佩服的,近乎疯狂的求生意志,牠璀璨的金色双瞳骤然缩小,针一样的瞳孔里放射出难以抑制的杀机。
察觉到那不加掩饰的杀机,鸢和兰下意识地走到明颢身后,分别拉住他的一只手,紧张而恐惧地仰望着科列里,眼中充满哀求之色。
这却使得科列里的杀意更加森然了。
“七情之‘欲’为根,衍生六欲之‘生’欲,好生,不杀,乐见其生。”明颢眨眨眼,不动声色地按下鸢和兰不该对他流露关切的手,望着科列里,口齿微动。
他方有领悟,正好做个实践,确认这次自我摧残不是白吃苦头,能够帮助他得到在科列里面前保命的底牌。
以七情中欲之诀为基础,爱之诀为辅助,凭借在无数次死亡中得到的对于“生”的感悟,明颢第一次用出了他从最为困难,也最为玄妙的生之诀中领会的神通,“好生”。
实力差距仍然巨大,如果对科列里直接暗施手段,无异于以卵击石,反而会打草惊蛇。所以这一神通没有作用于科列里,而是施加于明颢自己身上。
在科列里眼中,明颢的形象悄然改变了,容貌依旧,却有了一种莫名的气质,十分可亲可喜,令人想要保护,即使再想杀死他,也无法狠下心来动手,这是一种上位者对待弱小又讨喜的生物的“好生之德”——就像人类很难对一只非常漂亮可爱的猫儿狗儿下毒手一样。
明颢不知道自己在科列里眼中变得类似一只乖巧可爱的猫儿狗儿,就算知道也不会介意,而只会得意一笑,因为最重要的是这一神通确实有妙用,他没有白吃苦头。
不过也有唯一不太方便的一点——这一招是作用于自身,影响的是看到他的每一个生物,包括鸢和兰。两女看着明颢的背影,眼中异彩连连,无法控制内心的冲动,偷偷摸摸地凑近,去抚摸明颢的背,腰,以及臀部,口中喃喃念叨着“好可爱”,“好有弹性”之类的怪话,爱不释手。
明颢尴尬地向前迈出一步,躲闪开两女不规矩的手,同时解除了“好生”之术。
科列里疑惑地看着明颢,摇了摇头,有些恍惚,虽察觉异常,却不知诡异在于何处,对明颢的杀机倒被牠遗忘了。
“多谢科列里先生遵守诺言,帮在下一回,您真是一位言出必行的绅士啊,”明颢微微欠身,对科列里“真诚”地赞誉道,“能认识您这样一位高贵而优雅的绅士,是我的荣幸。”
捏成一条线的镶嵌宝石的银瓦被科列里不动声色地随意扔下,牠呵呵一笑,飘然行走于半空,缓缓走向明颢。
“肉身一千一百三十五次毁灭,不用说涤荡身心,甚至可以算做一个全新的生灵了,明先生,你为了表达对她的忠诚,实在太过疯狂,令我也有些佩服了。”科列里故作轻松地笑道。
“为了挚爱的妻子,我觉得这是我应该做的,”明颢谦逊一笑,“不知道科列里先生是否让她全程观看到了我的真心实意?如果她没有看到,我可就白白吃这么多苦头了。”
“呵呵,当然……没有,我怎会忍心让她因为见你饱受煎熬而痛苦呢?还是你自己去对她说吧,明先生,请?”科列里言不由衷地生硬一笑道,抬手做出“请”的动作。
明颢之前不曾寻找到那华美城堡的入口,此时却平白出现了一扇门,与那种跨越空间的门户相似,似乎这座城堡之内是不同的世界,无法以寻常门户进入。明颢对科列里点头致意,坦然迈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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