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天,我忙着打包行李,忙着安排入院事项,忙着去柳松的大学同学那里做“伤情鉴定”。
柳松的大学同学是本市一三甲医院的外科主治医师,戴着副黑框眼镜比柳松更像医生,我去找了他两次,头回去他有手术,要做好几个小时,做完直接下班,只好第二天又去找了他一趟,他人很好,不仅帮我做了一份假的伤情证明,还帮我免费看了手背上的情况,他说我手背上那只多出来的眼睛,从医学角度来说就跟那些患“六指症”的人一样,应该是基因变异,属于赘生物的范畴,还建议我手术摘除。
我自然没有听取他的建议,这人是好心,但我手背上的东西,不是他这种普通的医生可以理解的,就随便找了些借口推了,可能是“怕痛,晕血,留疤不好看”这样的借口让他觉得我娘性,反正我推脱完他表情挺尴尬的,我俩在尴尬的氛围里完成包扎仪式,他帮我免费更换了新的纱布,可能是出于好奇,还用换药室的皮肤消毒剂在我那颗眼球上通通擦拭了一遍,边擦拭边问我感觉如何。
没有痛感,甚至没有一丁点刺激的感觉,但在那些消毒剂流入我手背上的眼球的时候,我竟然意外发现这东西会流泪,而且流出的眼泪和我双眼流出的成分差不多,都是咸咸的,那个医生对这颗赘生物很感兴趣,还想我答应让他取样研究,我不知道是不是做医生的都有这个毛病,自然也没答应他。
他虽然觉得很遗憾,但还是给了我些建议,他说做整形的医院都有一种进口辅料,可以黏贴在皮肤表面,本来是用来遮掩疤痕的,但用来覆盖我手背上的东西让它不那么明显,也算是多层保障,最重要的就是这玩意儿放水,我在疗养院洗澡也不怕它会脱落下来。
他这么一提洗澡我突然想起来了,借上厕所的档口给何老头打了个电话,我之前忘了问何老头那间疗养院的澡堂是公共还是单间,如果是公共的那种,即使在入院体检时有伤情鉴定过关,到了澡堂也得暴露。
何老头直言疗养层都是单间,单人住所有马桶有淋浴,和小旅馆差不多,但普通疗养病人肯定是公共浴室,精神区就那么点儿地方,估计也没空间设立独立浴室。
那就是公共澡堂了
我这人在这方面很矫情,以前家里没装热水器的时候,冬天跟我爸泡公共澡堂腰间都系毛巾遮羞,现在进了精神区更扯,不仅得和一群精神不正常的洗公共浴,还得顾及手上的东西不被这些家伙怀疑,绑绷带进去就是傻叉,没见过谁手受伤还敢这么沾水的,权衡再三,只有那种敷料才是完全之策。
我寻思着弄很多那东西来,平时就贴在皮肤上,然后加盖绷带绑牢靠,这样即使出现意外绷带被某个精神病拽脱,我还有一层敷料作为保障。
从厕所出来就跟那医生打听这东西,想从他那套套关系看能不能通过特殊途径弄一些,但医生说他倒是在整容行业有几个同学,不过国内整形没什么前途,这几个同学读完研究生就出国深造去了,学成也不愿意回国,嫌国内整形待遇太低,大部分都在韩国,混得好点的都在欧美,要他们寄过来也行,一来即使是最快的国际快运,抵达可能也赶不上我要的时间,二来就是这玩意儿虽然只是一种敷料,但毕竟是整形用品,能不能过海关还不一定。
说来说去就是走他这块没戏,我也没再纠缠,客套几句告辞离开,有些事情还得靠自己,我拿手机调了本市几家小的整形机构的地址,打车一一问过去,不是没有这种敷料,就是库存少,我不在他们那里开刀根本不愿意卖给我。
我跑了一整天没有任何收获,晚上窝在房间抽闷烟,打电话给大炮说了敷料的事情,那货特别惊讶,惊讶的是这世界上还有钱买不到的东西。
“现在你知道钱不是万能的吧”
我叼着烟说了这句,他在那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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