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灵慧觉得自己的心被她王兄恨恨地刺了一刀,血淋淋的绝望之极,遂果决地将自己心中的那份儿亲情期盼彻底埋葬,顿觉浑身一轻,胆气也不由自主地壮了起来。旋即一扯嘴角,露出苦笑。
她觉得自己以前真傻,傻得已经被鄱阳王府打入寒门之妇,连席位都不给设置了还没弄清自己的身份,只单方面的觉得这是礼仪,这是自己心甘情愿嫁入寒门的结果。
这一刻,她听了太王妃的许诺,便觉得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当即怪笑一声,肆无忌惮地望着太王妃挪揄道:“多谢王母了!嘎……王母啊,您当阿慧是三岁小孩?您当阿慧与夫君闯荡江湖,那‘江南豹娘’的匪号是白来的吗?”
“阿慧,你怎能对王母如此无礼,还不道歉!”左边矮塌中间的一个身着青衣的老妪忽然脸色一变,当即一边呵斥萧灵慧,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太王妃。
说是青衣老妪,其实只不过是个刚过不惑之年的半老徐娘。虽微微发胖,却肤白貌美,慈目善眉。她,就是萧灵慧的阿娘,唐睿的外祖母江妾妃。
“诶~!五娘,你生的好女儿……”太王妃一收僵僵的慈祥面容阴测测道:“老身刚才说了,生气对胎儿不利,将气闷在肚子里,更对胎儿不利,本宫知道她有怨气,今天就让她说个够!”
江妾妃脸色一白,赶紧转身叩首颤声道:“王妃,看在几十年的姐……姐妹情分,就饶了阿慧吧,她已经是寒门……”
萧灵慧的脸色略一迟疑,双眸旋即射出一股凌厉的精芒,刹那狰狞道:“不就是领受家法吗?说就说……”
不知是身怀六甲的缘故,还是对鄱阳王府、或是对太王妃的怨恨堆砌到了顶点,唐睿见阿娘就要撕破脸皮,便一拉唐聪,边跑边高声叫道:“阿娘,不是说好了拜见过王祖母、王舅和外祖母后我们就回家吗?已是午时了哦。”
“是啊,阿娘,聪儿肚子已经饿瘪了!”唐聪的默契配合,终于打消了萧灵慧因萧范拒绝唐聪参加诗会所带来的怨恨。但见她浑身打了个机灵,神智一清,舒缓着面色蹲了蹲笨重身躯,道:“阿慧心有不平,出言不善,还请王母大人大量,恕阿慧无礼!”
“为何要对你王兄心怀不平,他是欺负你了还是侮辱你了,你家大郎开年才进八岁吧,他说等几年有错吗?你可知他是鄱阳王、益州刺史?莫非你连尊卑也忘了!”太王妃的凌厉声音不怒自威,甚是森严,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萧灵慧。
唐睿心道一声“糟糕”,暗骂一句:老乞婆,不就是想借此逼迫唐家就范吗?想得美!他果断丢下唐聪,直往高台疾行。
“阿兄,等等我!”唐聪惊呼一声,迈开小腿急速追来。
萧映雪见唐睿快速奔来,惊喜地叫了声“表弟”便迎了上去,却见唐睿绕过她上前几步,面对着祖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立马捂嘴,把想说的话硬生生地堵在喉咙。惊讶的美眸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娇羞着看戏。
唐睿望着太王妃满脸堆笑,大肆卖萌,无怯无惧。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激将道:“王祖母,是睿儿不好,阿娘为了睿儿才对王祖母出言不逊,还请王祖母别跟身怀六甲的阿娘计较。阿睿这就替娘亲叩头谢罪,要责罚就责罚睿儿吧!”言讫,一拉气喘吁吁紧跟而来,又呆萌了的唐聪,叩起响头,“咚咚”有声。
“聪儿也愿意替娘亲挨打!”机灵的唐聪奶声奶气一说完,跟着唐睿有样儿学样儿,叩头不已,满脸正经,甚是讨喜。
太王妃抬起头来,冷冷看着唐睿兄弟俩,心想一个寒门子居然不被自己的威势所摄,似乎还猜透了本宫的心思,莫非本宫真的老得连心思都写在脸上让童龀都能觉察了?这时才来直接给本宫请安,刚才为何一脸淡然?如此热切,孝心可佳,实在可笑。
太王妃的神情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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