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余乐醒将沈醉叫到了家里,又给他反复分析权衡了利弊,让他三思后再做出决定。与姐夫的谈话中,沈醉一反往常的很少说话,只频频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姐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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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沈醉这段时间过得很是“腐化”的。到车行租了一辆车,将自己刚来上海时跟姐夫学得还不太熟练的开车的技术好好地练了练;又给自己办了马场的会员证,向姐夫学习,练习骑马射箭;晚上去逛上海最好的丽都大饭店舞厅和刚刚开张似乎又要超过丽都的百乐门。
沈醉去舞厅不是去找舞女,他又不喝酒不抽烟,自然不是寻找纸醉金迷的生活去了。他是想拓展自己的社交范围,多交些有“身份”的“朋友”,看这里有没有适合发展成为线人的人。他对外是两个身份,既是记者,现在又是叔叔为南洋富商的“小开”,为什么要说是叔叔,唉!上海这地方花销太大,现在他手里是有些钱,为了防万一手里钱短了,叔叔生气不肯借钱要比爸爸不肯借这样的理由,说出来要令人信服一些。为此他还在情报二组附近的蒲石路租了一间房子,精心布置,做为招待这些新朋友的地方。
那天他回到组里。听组员说戴老板的公子来找过他。
沈醉不敢怠慢,也没进办公室,折身来到了戴藏宜上学的同大大学。
找到了戴藏宜,一问。戴藏宜说,爸爸说让我没事和你多接触,向你学习学习,有什么困难了可以找你,所以我就去找你去了。
前面的话戴笠说过,有什么困难找沈醉的话戴笠却没有说过。
戴笠让戴藏宜多接触沈醉,是他觉得藏宜这孩子虽聪明,但做事静不下心来,有些浮躁,想让戴藏宜从只比他大几岁的沈醉身上多学习一些他的踏实勤勉。
沈醉也听戴笠说过要让自己和藏宜交朋友的话,那时听到很是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的。
沈醉忙说,哪里哪里,戴处座对我过誉了,要学习也是互相学习的。
戴藏宜说,学校马上就要放暑假了,我想请外地的几个同学玩上一阵子再回家,先让你借点儿钱,等我回到了南京就让爸爸还你。
沈醉问,需要多少?
戴藏宜说,三百块!
沈醉问,什么时候要?
戴藏宜说,越快越好!
沈醉说,那好,我现在就去取,等会儿就给你送来!
这些天沈醉手头正宽绰,分给自己的奖金还有区里拨给情报二组的本月津贴都在他手上。
戴处座的公子不过是借用一下,不要说这两天自己“腰缠万贯”,就是没有钱也要替他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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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从姐夫家回到组里,沈醉给自己煮了一杯咖啡。靠在床头,他枕着双手思考着。
姐夫出于亲情,在分析的时候倾向于放弃接手这项任务的心情他懂,这些他感激于心。
其实在中午戴处座与自己谈话,要自己考虑好明早再给他答复的时候,自己心里已经清楚自己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他决定听从戴笠的建议,考虑一下再给答复,是因为他想弄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毫不犹豫地要接受这项危险重重的任务?
沈醉伸手端起床边椅子上的咖啡,抿了一口,又轻轻地放下。
是因为要么出人头地、风风光光,要么不如去死!他最不喜欢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句话。他虽然年纪不大,但在上海滩这地方赖活着的事情却已经见得多了。
沈醉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和火柴来,取出一支来点着,将烟盒和火柴扔在了椅子上。
戴老板是赏识自己的人,自己的前途命运就系在他的身上!人总要搏一下,就是姐夫,亲情再浓,也不可能说给自己个组长就给一个,总要做出成绩才行!戴老板再赏识自己,也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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