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无人区,的确是足够偏僻,真正是传说中鸟不拉屎的地方,荒凉无人烟,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前期的准备工作是相当的顺利。
安德鲁克利兹亲选的这片山顶,基本还算平坦,中央山石如削,如同天然的祭台,再理想不过了。雷蒙在其指挥下,在他所规定的范围内支起了两顶帐篷。一顶由爱琳娜带着她的“孩子们”住,另一顶则是安德鲁克利兹为了监控而不得不屈尊和雷蒙同居了。
白天里,六个人便在帐篷里闷头睡大觉,夜晚时,安德鲁克利兹会带雷蒙外出觅食——雷蒙清楚,事必躬亲这一点也充分显示出亲王殿下对他的极度不信任。
南山小镇的原住民,数量可怜,随便走失一人,都可能掀起惊涛骇浪,所以,两个人都是直接飞往荒凉的公路去守株待兔。当然,以亲王殿下一贯的谨慎态度,他们会尽可能远的避开他们的驻扎地。这虽然耗时又耗力,但也总会有所收获。
另两位人类少女的食物则要简单得多,远足前,就已储备齐全,而且,山区里从来不缺野味,诸如山鸡、土狼、狐狸,对他们来说,都如探囊取物般,很轻易地就能得手。
也不知爱琳娜施了什么幻术,让这三位少女非常依恋她,表现得比宠物猫儿还要乖顺可爱。看她们还能展露如此甜美的笑容,就知道她们根本想像不到她们其实就是待宰的羔羊。
不管雷蒙心中涌动着怎样的情绪,这场残忍的罪恶,他都无法将自己置身事外。
在宁谧而又美好的星空下,陪着亲王殿下欣赏月色时,爱琳娜也从帐篷里出来了。她径直来到雷蒙身边,将一束羊皮纸的卷轴递上来,一言未发,但她那双黑褐色的双瞳冷冷地盯着他,带给雷蒙无以名状的压力,让他本能地心生抗拒,不愿意伸手去接。可他内心清楚,挣扎是徒劳的。
看他恭敬地伸双手接过,安德鲁克利兹冷淡地命令着他:“签上你的姓名,雷蒙·莱恩。”
“是。”
爱琳娜的另一手伸向了他,递上一只黑色的羽毛笔。
雷蒙接过来,打开了卷轴。
卷轴上以书信的格式写满了奇怪的字符,就像是某种古老的原始文字,充满抽象的图形和象形,除了落款上的爱琳娜和安德鲁克利兹的签名外,没有一个字符是他可以看得懂的。
雷蒙不禁有些错愕。
“这里。”爱琳娜伸指示意他在最下方的空白处签上姓名。
“是。”
在爱琳娜的帮助下,雷蒙将羊皮纸卷轴的右下角摊在左手掌中,恭恭敬敬地签上了自己的姓名:雷蒙·莱恩。
然后,爱琳娜用她那堪比尖刀的长指甲划破雷蒙的拇指指肚,让他在签名处同样地摁下了血手印。摁好,爱琳娜拿走了卷轴和羽毛笔,径直回帐篷去了。
安德鲁克利兹淡漠地看眼满头云山雾绕着的雷蒙,依旧地转回头,继续地欣赏月色。
雷蒙也只有若无其事,静立在侧,一起看着顶上的月亮。
它已经非常接近那完美的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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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之夜前夕,爱琳娜带着她可爱的“孩子们”去河边沐浴了。
水源,也是此次选址的重点要素。虽然距离稍远,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这是三名少女头一回在“清醒”状态下跟着他们一起飞翔,都是又惊又喜,银铃般的笑声在静谧的月夜里留下清脆的串串回音,美妙如天籁。
却没有人为此而感到惶恐。
将四人送至河边,雷蒙跟着安德鲁克利兹一起回避。
除了水声,沐浴中的三名少女非常安静,只偶尔可听见一声呢喃轻语:“妈咪……”
也不知这是在伤感的怀念、还是又一次地被施了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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