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宽窗敞开,雪的冷香被寒风来了进来,吹散了房间里暖炉的暖气,朝霞虽不足以媲美夕阳,但却比夕阳多了几分生机活力。秃树披挂金黄色的纱衣,为它们增添闯过冬天的勇气和希望。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榻上,也照着榻上熟睡的凌影见。初阳带着柔和的微光点洒在她修长而浓密的睫毛上,当睫毛不安分地颤动时,阳光便如涂在上面的亮粉,随之轻轻闪动,比金粉还要美。
每一下的吸气都带走了冷瑟,呼出的气却又有温暖。当她再次吸一口大气的时候,冷气沁入肌肤麻了全身,冻僵的身体都难以把温气呼出,只能用力咳了几声,微微清醒之际,阳光透过眼皮扎痛了她的眼眸。惺忪间,凌影见伸手想关窗,却因为睡意太浓,朦胧中看不见窗的位置,也无法够着。
正待这时,一双看起来白皙如雪的手伸过来把窗子关上,凌影见满意地正想再睡时,耳边却是一声不满的责声:“都辰时了,你这个大懒虫还不起来,给你准备好的早膳都凉了。”
凌影见的眼珠微颤,一大早便能听见这样宛若天音的声音,即便是责备,凌影见也舍不得反驳。
翻身之际,凌影见感觉到榻边有人坐了下来,脸颊随即一热,脸上如触碰到玉饰一样,触觉十分舒服。她心下不满,仍闭着眼睛酣睡,不知过了多久,颊边的触觉竟一直都在。他明明是责怪她,却又同时不忍吵醒她,只好默默地等待她醒来。
凌影见讶然,只能乖乖地把眼睛睁开,入眼的果真是一脸柔情依恋的龙悠。
他一定是等了很久,可没想到竟不恼半分,刚才责怪的话似乎不是从他口中说出的一般。
“醒了吗,再不醒太阳都要下山了。”龙悠在她鼻尖上捏了一下,戏谑中带着可滴水般的柔情。
凌影见不服,皱着脸道:“就知道在人家睡着的时候捉弄我!”脸颊边,凌影见仍感觉到龙悠手掌上的余温。
龙悠哭笑不得,自己擅自把她拉起来,亲自“伺候”她洗漱,她梳头的时候,龙悠仍在旁边看着,嘴边勾出笑意,即便凌影见只是在铜镜里见到,心魂还是被他给勾了去。
凌影见轻笑出声,把藏了一早上的话拿出来问他:“今天怎么与我寸步不离,怕我跑了去?”
“那倒不是,就算让你跑你也舍不得跑远。”龙悠笑了一下,却惹得凌影见给他一个狠狠的瞪,龙悠滞了片刻,忙认输赔笑道:“昨日不过一时大意,你就被关了起来。我看,是那些一直想加害你的人一直没死心,我想,他们可能会再来。”
凌影见眉头一蹙,回眸望他,谨慎道:“你是说……紫镜?”
龙悠淡笑,看不出喜怒,只有那目光不断射出的冷箭在表达他的愤怒不屑:“现在还不知道,若是被我发现了,这次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的。所以这一次,我一定要陪在你身边。”
凌影见抿唇,轻轻地点点头。
“……你今日就不要回去了,恐怕现在还有危险在潜伏着。”龙悠的指尖拂过她的脸,眼中的复杂是最近以来她未曾见过的。
凌影见顿了顿,顺势把脸靠近了一些,认真道:“我有你,不会有危险的。”
巳时未到,龙悠与凌影见回到望寒楼中,门庭树木零落,人影却已经杂乱,薄雪上的阴影勾出龙悠最完美的身段,在他旁边的凌影见不得不承认自己逊色。
“先到师父那去吧,悟剑现在肯定在那儿,龙悠?”凌影见走到前面一边说着一边走路,可正待他回答,她才发现了是在远处没有跟上来。
“怎么了?”
“在这里别走开!”龙悠丢下一句话,竟横脚一扫,手伸出来抓起地上飞起来的石子,飞身跃上屋顶,然后瞬间消失在凌影见视线之内。
“龙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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