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在夜间已经停止,这天早上,天空如被刚洗完一样洁净,柔和温暖的冬阳射在地上暖和了刚被大雪吹冷了的一切。地上积雪如棉,薄薄地铺在地上,如一张上好的白狐裘,又如大片的白色闪粉,映着阳光闪烁着如星星般的美丽光芒。生机又似乎在一片天寒地冻中恢复了不少,连一些不怕冷的小雀都徘徊地飞跃与树与树之间。
“清风!”龙悠大步走进正珉宫,只见清风正负手立于窗前张望,一听见龙悠的声音,他马上转过头来,清风还没说话,龙悠就已经先开口道:“有佑泷的消息了?”
“嗯,佑泷的一千人马在雪夜突袭敌人,打开慕娓阁的门之后,却发现里面只有很少数的人,佑泷说,大约只有一百上下。”清风眉头深锁,讲出来的似乎不是好消息。
“一百人?那剩下的人呢,都不见了么?……还有,李霂沄怎么样?”龙悠也意识到此中的不妥,愁色比清风的更浓。
“李霂沄还好,现在正在返回的路上。龙悠,你说应旋到底是要做什么,本来以为他要慕娓阁,可是现在他留了这么少的人在阁中,自己带了大部分人马不知道到哪里去了,难道他所图的不是这个?”清风不住地询问,这些问题他想了很久都想不出答案。
龙悠抚着桌子缓缓坐下,苍白的脸上全是疑虑。清风见他不答,便道:“我已经写了信令,盖了帮印,收回了慕娓阁……”
“会不会是应旋知道帮印没有被毁,所以走了?”龙悠想了很久才想出了这一个可能,“可是就算是这样,他带这么多人干什么,这些人在战斗的时候好用,可是在逃走的时候就是累赘……”
两人就这么讨论着却始终是无所获,一直到傍晚,他们才想起已经忘记吃饭,而龙悠更是差点忘记要去陪凌影见。
既然问题一直没有办法想通,还不如先去做其他事情。匆匆与清风道别后,龙悠出了正珉宫,在夕阳的照耀下,他纤长的身段在地上拖下了长长的绝美的影子。
一步一步,他的步伐悠然,却带着几分不容易看出的沉重。
到了学徒寝宫门口,龙悠难掩喜悦之情,笑着走了进去。房里暖炉烘热,温暖似阳,还漂浮着阵阵苦涩的药味。
寝室内药味更浓,凌影见的脚刚被包扎完,绷带里的肿块已经不那么明显了,好像已经恢复了不少。
脚被弄好了,轮到手指。她手指上的伤十分严重,没那么快可以愈合。医女帮她松开旧的已经染血了的绷带,只见她轻轻地缩手,低着头都能隐隐看见她脸上的痛苦之色。
看着她的神色和染着斑斑血迹的绷带,龙悠的心巨痛不已,记得上次她受了剑伤重伤流血不止,那场景到现在想来仍令他心痛,如今又见她流血,就算伤势没有上次的沉重,可那段恐怖的回忆,还是不自禁地涌上龙悠心头。
“影见……”龙悠忙走过去,凌影见抬头看他,脸上的痛苦早已经不见踪影,换上了欣悦的表情,好像手指上的伤已经不疼了。可龙悠知道,她只是一味地忍着,不想让他担心。
“疼么?”龙悠轻轻握着她的手臂,看着那触目惊心的血,龙悠真希望自己可以替她受这些罪。
凌影见摇摇头,笑着说:“还好。”
龙悠搂着她的双肩,上了药之后,他摸到凌影见背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了,看她脸上仍不见丝毫痛的表情。
“好了。”医女说完后便准备离开,龙悠抓过凌影见的手,看着手指上那厚厚的绷带,心痛至极,不禁轻轻抬起她的手,在满是药味的绷带上浅浅地吻了一下。
“傻瓜!”凌影见用手轻抬起他的头,不在乎地说道:“真的不疼了,你不用担心。”才看见龙悠的脸,凌影见就吓了一跳:龙悠的容颜仍旧俊逸无比,可他的脸色却如外面的积雪一样全是惨白,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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