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大儿正怒着,不料门儿被人撞开,那蒙面凶人双手使刀,呼呼作响。那大儿一手不敌两刀,没多时就挂了彩。
那凶人也倒没取他性命,将那大儿砍到在地,跨坐上去,用刀柄敲晕。又拿角落里剩下的绳子,将老大绑起来。做完这番后,才放开了舜娘。
舜娘见这凶人虎背熊腰,两手老茧,吓得抖成一团。谁知那凶人扯开蒙面,竟是个帮佣婆子的模样。只听那婆子问道:“小娘子哪里人氏?在临安可有亲眷?”
若是以前在尚书府,舜娘有一答一,文雅非常。如今吃了惜老怜贫的亏,哪肯说实话,只喑哑着妆个哑样。那婆子见了,叹道:“造孽哟,好好个女娘哑了,哪有人家肯要”,便寻来衣衫,让舜娘穿裹上,锁了门儿,带舜娘下楼。
舜娘见这婆子手脚麻利,不一会儿烧了水让自己梳洗,甚是热心。又拿来蜜糖,说是出锅不久,味道可好哩。
舜娘两日没进食水,狼吞虎咽,又吃得猛,呛了起来。那婆子见了,忙寻杯水来,又拍打舜娘的后背,让那块儿滚下去。许是连日里人情冷淡,现在遇个热心肠的,又怕被骗,舜娘想着父母和那赵裕,眼泪滚了下来。
那婆子见了,边干着手里的活儿,边安慰舜娘,说自己以前一家八口,两个儿子虽然莽撞,也都孝顺;小儿媳嘴碎,却明得道理。老汉虽然好吃懒做,也懂得留几块给自己。
本以为就这样过下去,谁知金兵杀来,只有自己逃了出来。也是自家老丑,混在叫花堆里没人揩油,每日饿肚挨骂,才流浪到建康府。本以为建康被改作东都,有了官家,日子能过,谁知没两年官家又南逃扬州,自己当了四年的叫花,受够了苦,有时在桥头晃着,恨不得栽下去和家人相见。
等到了临安,因缘际会,竟当了厨娘。小娘子,不是我说嘴,就算你哑了,又破了身不得嫁人,都比当叫花强。你瞧婆子我,如今无儿无女,死后棺材都没人看顾哩,你年华正好,又花容月貌,比我强多了。
舜娘听了这话,渐渐止住哭声,又听那婆子说道:“你独身一人,若是被歹人骗去,倒是不好。这隔几条街有个王家酒楼,今日那三掌柜在招女工,若是识文断字,工钱能翻番哩。噫,我若也识字,在那当个女大厨,比服侍人受气好多了”。
舜娘听得,本要问几句,却一时发不了声。见这婆子不识字,只得干着急。那婆子见了,说道:“小娘子,你装扮好,就上楼去取你包裹。横竖这楼里人都下了药,睡到正午才醒,我天亮前陪你去”。
又说:“等回来后,我就妆个歹人抢劫的样子,这店家心里有鬼,也只能混着认。你上楼多拿点金银,就当是被歹人盗去的。”
舜娘见这婆子不慌不乱,还条理清楚,心内纳罕。本以为这些没读过圣贤书的愚民愚妇,只懂做些粗糙活计,赚个温饱。那些心内存奸的,一分一厘,弄个小买卖,等攒起来再扩个家业,吸血抗税,才成大商贾。
谁知这大字不识的婆子,竟有这等见识,与自家以前见过的仆妇完全不同。难道仆妇们在主人面前一个样,背过身又变另一样?
舜娘还不知苦难最能磨砺人心,那些汴梁旧难里逃出来的,哪个没几分本事。这婆子原来是老实农妇,等家破人亡,混迹丐帮,经了多少故事。又被贵家收留,待了七八年,就算是个榆木脑袋,也被现实硬生生凿出了窍。
那些仆妇们,也有天资聪颖的,只是白日为裹嚼奔波,夜里倒头就睡,再好的天资,也蒙上了灰。还有那走了邪路的,一劲儿拉拢是非,浑水摸鱼,为点蝇头小利就设计害人。
这安婆子自从日行一善后,再也没和长舌们来往,反而多听多想,见有难处的便拉一把。许是脑袋动得多了,这婆子的胆识眼界,竟比旁人高上一等。那些长舌愚妇见安婆子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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