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面看,向长远的目标看!还要有信心,不管昨着,要有信心!……”
“行了,小子,别扯空的,咱就说眼前:你说咱究竟到镇委找,还是咋着?他否理咱,咱咋办?这次我是下决心了,不行就搬到他家住去,跟他吃,跟他喝!”
“哦,这可不行!”书呆子郑重其事地道:“现在不象往天了,有法律!这犯法!我看,即使到镇委找,还是得向他陈明理卣。就是……就是缠,也得软缠,不能骂人,不能说硬话,更不能说些不三不四,出格的话。”
“对!对!”樊福林连连点头,“可,再不行呢?”
“再不行,你我都没办法。打他你犯法,骂他你输理,我看呀,治他们还得咱们党。”
樊福林沮丧地垂下了头。说了半天都是废话,等于没说。他不想再和这个书呆子泡了,有这个功夫,不如看蚂蚁上树。
他告辞了。
阮士杰信奉“权力中心学”。这学说包括三大组成部分,权力的形成,正确地使用和扩展权力,确立以自己为核心的权力网。他一生没离开权,权,几几乎乎成了他的第二生命。
几十年前,**接管了这个小镇。那时,他刚刚在一个行帮小头目的介绍下到新矿千里工。当时,里工和外工是有很大区别的。里工相当于今天的正式工,外工相当于今天的临时工,里工技术性强些,每月供应两袋美国洋面,外工则都是出力下窑的,干一天给一天的钱。里工中和资本家,柜头有关系的人挺多,**进矿后工作不太好做。在这种情况下,阮士杰靠拢了**,他认定这个党有出息,有前途。他在推背图上推算过,**要坐江山。半年以后,他成了里工中的第一个党员,紧接着废除包工制,他当了运输工区的支部书记。
这是他和权力结合的开始。
当书记以后,他便热心地发展党员。只要合他味口的,他都发展。在他看来,这个党和往日的行帮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当时,解放战争还没结束,政治谣言天天有,有些人叫他入党他也不敢入。那功夫,党的知识也不普及。当了支部书记的阮士杰,党的知识也少得可怜。他除了知道外国有个大胡子马克思外,唯一能记住并经常念叨的就是“无产者联合起来”,这句话他解释成:咱兄弟爷们要联合成一团,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许多大概念他也往往弄错,还出了些笑话。因为他经常吃请,有个工人向他提意见,他火了,在会上说:
“你们一天到晚讲听党的话,跟党走,眼下,党吃了弟兄们几次酒,有人就不乐意,这,唵,这也算热爱党么?”
这事后来传开了,他吃了军代表的批评.军代表感慨之下,送他脱产去学习,学文化,学理论。
学习回来后,他交了,讲起话来很有了一套,再没出过象“党吃弟兄们的洒”之类的笑话,可在内心深处,他依抟觉着自己就是党。一九五七年有个清华大学毕业的工程师向他提意见,他就觉着他对党不满,工人阶级一井始说话,便把他打成了右派。
他依然积极向党内输送新鲜血液,一直到做了镇委组织部长,他大约发展了八十多名党员。这些人的名字,都记在他的笔记本上。这些人中,有的受了处分,判了刑,而绝大部分都当了干部,有的今天已官至市长,市委书记。不管判了刑后释放的,还是做了什么大干部的,逢年过节都要来拜望、拜望他。从六十年代开始,他便成了这小镇的中心。他不发话,任何镇委书记的指示等于零。
儿女们参加工作后,他总千方百计的把他们安插到自己手下人身边工作,三天两头打电话给这些老部下,让他们关心其政治上的进步。仅仅几年,参加工作的儿女们都入了党,提了干,最不济的也做了支部书记。在这种情况下他才恋恋不舍地退休了。他已完成了权力的移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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