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句句如刀，刺得暮湘鲜血淋漓。
仰起头，努力深呼吸，内心不住地告诫自己：“暮湘，要争气，不能哭！他本来就认定你是在装可怜，现在掉了眼泪，他更会瞧不起你！”
可是，心头的酸涩越来越浓，她的鼻子也越来越酸。
在泪水滑落之际，赶忙抬手，状似随意地擦了一把眼睛，“我没有！”
还是忍不住替自己辩解了一句。
“没有？”男人薄唇轻扬，展露一个不屑的笑意。
一只胳膊自墙上拿下，大掌落在暮湘不盈一握的腰迹，动作却并不温柔，疼得她倒抽一口气。
凉薄的口气，比外面的风更加刺骨，“有，还是没有，我总要亲自试过才知道！”
暮湘瞳孔猛地一缩，整颗心也因为他这句话紧紧地揪在了一起。
他的掌带着火热的温度，沿着她的腰线缓缓上移。
体温升高的同时，暮湘忍不住夹紧胳膊，阻止他肆意攻略的进程。
感受到手掌被阻挠，厉寒本就幽深的眼眸，再次暗了暗，语气中带着极少见的轻佻，“怎么？不愿意？！”
暮湘将头一偏，没说话。
“别忘了，这是今天放你出去的代价！你自己答应过的，难不成想反悔？！”
若是他要用强，她还可以豁出去反抗！
但，偏偏，这次，是她自己应下来的！
她怕他，却不厌他！相反地，其实，内心一直很想靠近他！
可是，他说出那样的话，极尽可能地侮辱她，轻慢她，就算再不排斥，暮湘心里也难免别扭。
脑中一团乱麻，仅剩的那点理智，正在尽力运转，想找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拒绝。
还没待她理清头绪，带着丝丝凉意的唇，便霸道地堵住了她娇嫩的嘴。
厉寒的吻带着他身上惯有的凛冽气息，霸道、蛮横，还有一份嗜血的残酷。
唇齿相触时，他毫无怜惜，暮湘感觉嘴唇好似正在被一只野兽撕咬，疼，也痒！
白嫩的小手，忍不住抵上他坚实的胸膛。
她用尽力气推他，却没有丝毫效果。
肺部的空气渐渐消耗殆尽，即将窒息之际，她将心一横，用力咬了下去。
血腥味瞬间弥漫，厉寒猛地抽离，抬起头，伸手随意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薄唇。
低头一看，手指上是一片显眼的鲜红。
舌尖抵住还在往外冒着血珠的伤口，他怒极反笑，“很好！小野猫也有变老虎的一天！但……”再次俯身，他的嘴唇凑在她的耳畔，语气清淡，“不巧的是，我恰好是喜欢驯服猛兽的猎人！”
暮湘还在大口喘息，肺部再次被氧气充满的感觉，仿佛劫后余生。
双手仍旧抵在他的胸前，胳膊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稍稍拉大，目光带着窘迫地朝他身后看了看，声音低低的，软软的，“别这样，你不能这样！”
厉寒转头，硕大的餐厅内，除了他们，空无一人。孙妈早已不知何时，识相地躲了。
转回脸，冷酷的嗓音不带一丝温度，“我，不能这样？！暮湘，直到今天，你不会还不明白，我们之间，从来都由不得你做主！所有的一切，最终的决定权，都一直握在我手里！”
他的话，简洁直接，正中要害！
暮湘的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的，他每一句都像毒针，扎在她的心头，疼得刺骨，但，她无从反驳！
锐利的鹰眸盯着她，视线落地的那一点，带着灼人的热度，仿佛随时都能在她身上钻出一个黑漆漆的焦窟窿。
片刻之后，猝不及防地，厉寒低头，薄唇再次靠近，她下意识地偏了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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