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朱显一事之后陆珏二人也没了在游玩的心思,就提前回到了得月楼。可当他们走到得月楼门口时,就看到那日在这躲雨的小男孩,抱着双肩蜷着身体坐在台阶上。
坐在那的小男孩抬起头,几人正好走来,立刻站起身跑了过去。伸开双臂拦在陆珏面前,双眼直直的盯了他好一会儿,扭捏了半天才问了一句让人莫名的话:“你是不是个大官?”
陆珏与周若水相视一眼笑了笑,弯着身问:“谁告诉你的?”
小男孩没有回答,扑通一声就跪在陆珏面前,深深叩了一头,仰起头恳求:“求官人为我家做主,为我爹和奶奶报仇血冤!”
陆珏望了一眼与自己一样困惑的周若水,伸手把小男孩扶起来,表情严肃:“能不能告诉我,是谁告诉你我是个官的。”
小男孩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抓着衣角扭来扭去像做错事一般,不好意思回答:“今天我来这讨饭看到的,本来早就想与官人说上话,可等了好几个时辰才等到官人。”
“不委屈,我跟你道歉,是我让你久等了!你要不要跟我说说,找我替你做什么主,我听着呢!”这小孩的年纪与宏儿相仿,陆珏自然而然的亲近起来,摸摸头温和一笑。
小男孩双眸瞬间灿若星光,用力点着头。转瞬脸上又挂上了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忧郁,他低着头有一丝为难:“有些事我也说不清楚,官人可以跟我回我家一趟吗?让我娘跟您说。”
一个小孩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话有几分可信?况且还是有过偷窃前科的。自己身份尴尬,不由得他多想了!
陆珏弯下身仔细端详分辨他的话有几分可信,一双眼眸清澈无一丝杂质,不管如何小孩的眼睛是世上最纯挚的,片刻后,又是温和一笑:“好吧,我答应你,我们走吧!”
刚刚陆珏那样端详他,他好害怕他会拒绝,当听到他同意的话小男孩好不欢喜,连声道谢:“谢大人、谢大人,大人跟我来吧。”
夜风赶紧阻拦:“主子,这其中一定有诈,一个孩子……”
“我相信他,对不对!”迎着小男孩真诚无比的眼睛,牵住他的手,与他一同走了。
既然答应了陆珏自是不会食言走此一遭,可今日下午刚发生了魏大洪客栈闹事;晚上又有齐王朱显的突然出现。他想离开的安心就得做好有备无患的准备,将所有的护卫留下保护周若水,而他只带了刘茯苓夫妇与夜风前去。
不怪他如此小心谨慎,他在京中数载对此人多少有些了解,朱显心胸狭窄、是个有仇必报之人,今日自己搅了他的好事,是不怕他挟怨报复,如果牵上周若水的话不得让他多几分顾虑。
在路上陆珏询问几次。小男孩就是只字不提家中之事,见他如此固执陆珏也就不再勉强。
他们几人步行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绕过了繁华的街道,又行过一片低矮的房舍,就行到了一片荒凉之地,有繁华就有贫穷这是亘古不变的。
当他们行至一间恍如鬼宅的破旧院落,小男孩停住脚步,绞着衣角,略显不好意思:“我家就在这,大人请进。”说着推开院门先进去了。
跟随他进去后陆珏便四下打量,心头一阵刺痛,他只知有人生活困苦,可没想到的是有人还会如此凄凉,他心底的那丝王者之心让他自责。
直到听到小男孩招呼他进屋的声音,才收回思绪踏进屋内。
进去后看到屋里的一幕更是感慨了,屋内除了一角放着一张用木板搭成的简单的床之外,就连一套像样的家具都没有,而在那简陋的床上躺着一个十分瘦弱没有一丝气力的女人。
那妇人听到动静抬起眼皮,一眼望去先看见站在床边的小男孩,眼中的焦急毫不掩饰,毫无力气的责怪:“小秋,你去哪了,你让娘担、担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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