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华君远,华君远道:“那日没替殿下寻回,总觉得心中难安,后来寻着机会便去将这玉镯取了回来,重新赠与殿下。”
“为什么……”容常曦怔怔地摸着那镯子。
华君远的声音朗朗似风穿竹叶:“殿下一片好心,却将这玉镯赠与了小人,若因此断了行善之心,岂不可惜?在下只盼寻回玉镯,殿下也可不失这赤子之心。”
赤子之心……
容常曦捏着玉镯,几乎要哭了,从小到大,她听过的夸奖数不胜数,各色各样,却是唯一一次,有人说她善,说她有赤子之心,还费尽心思,把这无足轻重的玉镯给她寻了回来。
高山流水遇知音,原来是这种感觉。
华君远见容常曦久久不语,便行礼要走,容常曦鼓足勇气喊住他:“华公子。”
“殿下?”他停下脚步,微笑地回头。
容常曦扣着那玉镯上的裂缝,紧张的几乎要窒息了,但还是逼着自己,放下所有的身段和自尊,一字一句地说:“本宫……我、我过了明日,便十五了。要、要选驸马了。”
华君远一愣,随即笑道:“嗯,那便祝公主早日寻得如意佳婿。”
这短短几个字,好似一根带刺的铁棒在容常曦心头乱搅,她愣愣地看着华君远,华君远却像是毫无所察,只道:“殿下还有何吩咐吗?”
容常曦下意识摇了摇头,华君远便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一缕阳光洒下,容常曦的眼前一片刺目的白光,她堪堪扶住一旁的假石,才勉强没倒下去,手中那镯子几乎要被她给捏碎了。
容常曦看着华君远一步步往远处走去,觉得他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心上,她引以为傲的一切东西,身份、容貌、财富……在华君远看来都不值一提,恐怕唯一让他放在心上的,竟是自己根本没有的什么狗屁赤子之心。
而她是这样喜欢华君远,所以才能被他这样无所顾忌地伤害,在这乍暖还寒的天气下,似被一盆雪水迎头浇下,浑身发起抖来。
容常曦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慢慢站直,将那玉镯子放回锦盒里,往华君远离开的方向走去。
她不甘心。
从小到大,她从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既然她看上了华君远,那一定是要嫁给华君远的。
他想当这个驸马也得当,不想当也得当!若父皇赐婚了,华君远还能抗旨不成。
只是容常曦还想最后尊重他一次,她想问一问,华君远连那柳素都要,为什么不喜欢她?华君远究竟不喜欢她哪里了?她可以改,如果实在改不掉,那就华君远改!
容常曦走到人群之外,华君远那一抹白色的挺拔身姿格外显眼,他并未在人群中,而是在人群之外,身边站了个窈窕玉立的女子。
那女子容常曦也是认得的,名为叶潇曼,比容常曦小一岁,身世说起来,有几分复杂。
她祖上也曾赫赫有名,但到她父亲这一代,只是个普通不过的郡王,唯一的成就,便是当年和亲,娶了一位小族合坦的小公主阿娜尔,阿娜尔公主生下她后身子便一直不好,抗了五六年到底是去世了,郡王倒是十分坚贞,十余年来并未再娶。她与容常曦同年,生的颇为好看,有些异域风采,一双杏目波光潋滟,眼角却微微挑着,鼻梁高挺,性子也活泼。
在此之前,容常曦对她的印象不过是一个话有些多的女子,虽名义上是个县主,但地位不算高,她的生母让她的身份到底有些尴尬,叶潇曼也不太巴结容常曦,两人之间说过的话屈指可数。
可此时,叶潇曼与华君远在人群之外,看似颇为亲近地聊着天,她手舞足蹈不断地说着话,华君远含笑听着,偶尔才说两句,那叶潇曼听他讲话后,害羞地捂住脸,十分少女地扯着裙摆左扭右晃,最后华君远颔首说了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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