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缩脖子,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瞧:“你还挺喜欢他的啊。”
“难不成喜欢你?”子衿反问。在他心里,纪明尘的人品哪里是宋诗之流可以相比。“我对他心里有愧,你还尽在他伤口上撒盐。”因为钟情于自己,纪明尘走到哪里都被人戳脊梁骨,但是试问这些人有什么资格取笑他求而不得!因为他们是亲生兄弟,所以他没有办法回应他的一往情深,这并不代表他看不起纪明尘,更不代表旁人能嘲笑他的一片痴心。他纪子矜都不敢,谁他妈敢说纪明尘痴心妄想、落魄难看?
“我看你从了他得了。”宋诗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遍,“反正你这么心疼他,又觉得他好得不得了,捅一下就捅一下呗。”
“这是捅一下的事么!”子衿将这倒霉孩子踹走。
纪明尘这时候上到甲板,显见饭都没吃完便过来寻他,子衿赶紧躲进了船舱里,不敢面对他。
其实方才宋诗大大咧咧的话,子衿也不是完全没想过。他总想:要是我和纪明尘没有血缘,凑合着过也没什么不好。
纪明尘待他体贴入微,心里只他一个,望着自己时,眼里不知道有多少温柔缱绻。纵然是个男人,也颇为动人了。
只可惜他们是亲兄弟啊!南风已为世人所不齿,再加个**,他又不是没听说世人怎么传纪明尘的。捕风捉影尚且如此,若是他们俩真的在一起了,那还得了。而且他身为男子,又不能为纪明尘生儿育女,到时候云中阁真如刘青山所言,断了香火,他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
“我是不打紧,但他还是娶妻生子比较好。”子衿心道。“他不是走不出来,我应该坚决一点。”
只是他不是没有良心的人,纪明尘待他怎样,他都看在眼里;他要做个无情人,心里也很难受,无论如何说不出一句重话,也做不到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只能躲。想着不论如何,两兄弟不要撕破脸,伤了和气。当真躲不过了,人前人后都与纪明尘兄友弟恭着,帮他撑住场面。短短几日的路程,竟生生瘦了一圈。
待到昌州,李逸芝看着眼底青黑、死死盯着他背影的纪明尘,摇了摇折扇:“纪子矜倒是个明白人,只是拿这一套对付我这个表弟,恐怕没有用。”
玉龙台坐落在昌州城郊,地势险峻。一行人上山后,大路两边尽是悬崖峭壁。行了半个时辰,依稀望见云烟缥缈的山中庄园。山道上亦是立了一块白石牌坊,上书“玉龙台”三个大字。子衿正端详块牌坊,纪明尘突然对他道:“你过来。”说完便往小径走去。子衿心中咯噔一下,心说“来了”,叫众人稍作休息,自与纪明尘往无人处行去。
乔桓大喇喇要跟,李逸芝赶忙揪住他的领子:“看什么看!不怕长针眼啊你!”而宋诗眼看走到家门口了,这对断袖兄弟还要去野战一场,不耐烦得很,心想有什么不能到他家了再说么?他家又不是不给床。
“上了玉龙台,可能再没有机会对你说这些话,所以趁早说了。”纪明尘领着子衿走到悬崖边上,逆着晨光,“我想你做我的妻。”
子衿早已明白他的心意,纪明尘心系于他,哪里是用说的。
只是亲耳听到,心中还是一震,苦笑道:“做兄弟不好么?”
“既做兄弟,也做夫妻。”纪明尘认真道,“我看这悌道和妻道也都差不多。我爱你护你,你也从小帮扶我、关切我,像个细心的小妻子,我们做兄弟和寻常人做夫妻有什么两样?恐怕只比他们更贴心。想来想去也就差个洞房了。我想做你在世上最亲近的人,和你亲密无间、水乳交融。”
子衿听前面还好,听到后面就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大白天的你说什么呢?水乳交融是个什么鬼?亏你说得出来。都快三十的人了你不嫌臊得慌啊?”
纪明尘本就站在悬崖边上,被他一推,脚下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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