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完了,李逸芝恰到好处地出现,带了几个大夫为众人诊治,时机不要掌握得太好。
午夜的土地庙里突然就热闹了起来。
宋诗占了一个蒲团,盘腿坐在神龛前,一个老大夫小心翼翼给他接手骨。老大夫不住道:“你忍一忍!忍一忍哦!”宋诗只不耐烦道“你快点”。乔桓捧着功德箱在他身侧不住呕吐,宋诗还有余裕抬脚把他踹到一边,“你埋不埋汰啊!”
纪明尘坐在子矜身边,脱了半边上衣,裸露着满身剑创。大夫不够用,纪明尘让与他人,子衿不愿意他挨着,问大夫借用了药酒绷带等物,亲自为他疗伤。好在除了手臂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其他地方都不过是些皮肉之苦。
纪明尘坐在那里,不发一言,子衿忍不住要去问他:“痛不痛?”
纪明尘把脸转开了,灯影下睫毛很长,轻微地颤抖着。
“他果然生我的气,理都不肯理睬我。”子衿心中发堵。“我要不应了他,是不是以后他就不认我这个弟弟了?”
过了一会儿,纪明尘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塞给他。
“这是什么?《云汉双雄传》?”子衿匪夷所思。
“‘一本道’的新书。”纪明尘道,“刚刚付梓。”
子衿心中五味杂陈,捏着烫手。
耳畔纪明尘轻声问道:“你呢?你痛不痛?”
子衿情知他在问附魂于剑的事,低头躲开他的视线道:“还好。”
照夜流白不是铁剑,是非常罕见的月魄打造,本身属灵石类材料,对灵体没有损伤。他这一路上买了两三把铁剑想要附魂,却一次都不成功,不想在照夜流白剑上,一次便成。也不知道该说是缘分,还是他当时太心急想要帮纪明尘的忙。
“怎么可能还好。”纪明尘握住他的手,灯下轻叹。附魂于剑,魂魄外只包裹着一层剑身。他手执真煌与枯流剑乱战,尚且虎口酸麻,几次被剑气震出内伤。子衿却是以身相迎,每一次对撞都很辛苦吧?
“先睡一觉。”纪明尘抚上他的脸,轻轻摩挲。
子衿不动声色地把他的手拂去了。
李逸芝领着大夫过来的时候,撞见的就是这一幕。
原本他还看得牙酸:“这两个人刚舞过夫妻剑,就下来情意绵绵你侬我侬,一点忌讳都不讲!”又紧接着撞破纪明尘求欢遭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心疼满眼受伤的表弟,骂纪子矜一句不知好歹;还是该站在进退两难的纪子矜一边,骂表弟一句死断袖的。
李逸芝左右两难,最后胡乱一挥手,当做没看见:“大夫,你帮他缝个伤吧。”
细针在灯上炙烤,扎入红肿外翻的皮肉里。纪明尘**着左肩坐在那厢一声不吭,子衿和李逸芝却看得眼皮直跳。两人交换了个眼色:要说些什么分散他的注意力。
李逸芝先开的口:“子衿,你说事有蹊跷、出门详查,是要查什么?”
子衿没有防备他上来就问的这个,一时间汗如雨下。他哪里有要查什么?他出门完全是因为无意中撞破青梅竹马同父异母的哥哥苦恋他十年甚至更久的事实好么?!只要一想他和纪明尘拥抱、接吻甚至于颠鸾倒凤……呃他为什么要想这个?!心中愤愤:都怪李逸芝!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心中波澜壮阔,脸上波澜不惊,将出门之后的事与他们细细说了一遍:“几日之前,宋家有人千里迢迢去孤竹给我娘扫墓。清晚镇上又出现了我的剑。”
“当初伤你的人恐怕是林事心。”李逸芝道。
子衿赶紧比了个虚,朝林醉的方向看了一眼。林醉坐在一旁握着两块铁制铭牌发呆,灯火下看不清神色。子衿朝他俩轻微地摇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在为人子女面前提起她父亲的名讳。
早在水鬼上岸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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