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夜深。
东土位于北原中部,而都城长陵则位于这个四季如春的疆域的中部偏北的地理位置,夏季耻到沧海季风的影响,空气中总是带着温暖的湿意,就连秋日都很少有夜深露寒的光景,连雨都是热的。今日正是如此,因为傍晚下了一场不小的雨,街面坑洼的地方蓄满了泥水,行人或者马匹路过,总会不小心蹦溅到身上,导致热闹的街道瞬间如鸟兽作散,即使雨势稍歇,也很少看见人的踪影。
而就在微暗灯火下的街道上,有雨滴被踩得粉碎的声音。
一只手从厚厚的蓑衣下伸出,仍有几滴雨丝飘在布满老茧的掌心上,有些痒痒的♀人似乎讨厌这种感觉,冷哼一声,继续阔步向前走去。不远处是一驾马车,车夫撑着一把伞,眉眼间满是英俊的味道。
车夫似乎不是老手,他坐在车辕上,腾空的双脚来回晃动,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东张西望的,没有任何身为车夫的那种气质←现在正摆弄着棕色骏马的鬃毛,宠溺似的拍拍它的右颈。
骏马抽动鼻翼,缓缓地一声嘶鸣,竟然通人性的回头望了主人一眼,得意地晃动马尾,鬃毛抽在车夫的脸上,麻麻的酥酥的,似乎是在邀宠。可车夫不领这个情,哭笑不得在它敦厚的臀部拍了一下,以示惩戒。
主人与战马亲昵的互动只持续了片刻,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战马巨大的马蹄在地上敲了起来,一起一落溅起了水花。
“在这里!”车夫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遥地回头招手。
爽朗的笑容绽开,他那种雍容的气度展现得淋漓尽致,才让人明白他不是仆人,反而是等待客人的主人。
“久等了。”一身蓑衣的男人步伐轻捷,转过巷角,一个闪现暴露在视线中,一跃登上车轼,与他并肩。
离近了男人才看清车夫的衣饰,不留情面的讽刺,“你这个样子还真是风骚,连雨具都不佩戴,不知道的以为你是要去与哪个贵妇幽会±曲,你该不会忘了我约你是有正事吧?”
车夫正是东土鼎鼎有名的卫曲将军,他挥动马缰,车架缓缓地驶出,在咕噜咕噜与蹚过水坑的杂音中,他苦笑着说,“陈城,你这个嘴巴是真的歹毒,我这是便装,万一哪个人看到我一副戎装,传出去可不好解释,你看。”
他拉开布帘,橘色的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许长,也照亮了车篷内的景色。
卫曲一袭青衣,那是宽大的袍子,整洁得体,如同一个赴宴的客人。可借着橘色的灯光,陈城这才看清了他宽大的袍子下,穿着一身勒得很紧的内饰——那是乌黑的甲胄,看起来是鹿皮皮革,也有可能是更珍贵的犀扭,刀枪不入。而胸口,小腹、后心则各用铁片覆盖,要害处被牢牢护卫,值得一提,那不是一整套的铠甲,而是拼接而成,轻便的同时又仿佛是一个整体,巧夺天工。
“这是砂钢,采取的是铁砂与金岩矿的核心,经由工匠在炉火中敲打上万次才能冶炼出掌心大的部件,哪怕是超然力量,无论是元气、星辉、月华,都不可能造成太大的伤害,甚至会吸收那股力量巩固它的内部结构,是我国从景国用万金买来的秘方。”卫曲笑着说,“只可惜这种矿石的造价与开采成本太过昂贵了,能够冶炼的工匠也不多,我身上这一套是倾国之力打造出来的甲胄,还不完整。”
陈明城食指从中指下划过,带着一股元气敲在卫曲胸口的那个部位,纹丝不动,仿佛泥烹海,一点波纹都没有荡起♀位实力高超的武者点点头,称赞道,“果然是好东西。”
“你在往里面看。”卫曲淡然地笑着,用嘴角往里一指。
一张宝雕弓静静地悬挂在车窗上部,配套的箭壶横在左边,因为主人摩挲的次数太多,已经有一层淡淡的包浆挂在上面,闪着乌黑的流光。弓弦是极细的一缕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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