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的确是个容易激动的皇帝,却绝对不是个无脑的傻子。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在战事焦灼的时候,把主帅给抽调回京意味着什么,很可能意味着是整个指挥系统的崩溃,同时前线会土崩瓦解。
对于温体仁,他已经有一些不满了。在崇祯的手下能当阁老超过三年的,绝对不是一般的人物。温体仁能连任三年以上的内阁首辅,说明他把崇祯的脾气和秉性摸的很清楚。
可是皇上毕竟是皇上,他是不希望臣子太过于了解他,揣摩他的心思的。换句话说,如果大臣能够处处揣度皇上的心思,久而久之就会把自己当成皇帝的知心人。到了那个时侯,很可能就会把自己的意思当成皇帝的意思,那么问题就来了,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皇帝呢。
眼前的温大人好像目前来说,还没有这个觉悟。内阁首辅,权力上仅次于皇帝。但往往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因为权力的顶峰只能站着一个人,这个人却不会是温体仁。
崇祯想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决定给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内阁首辅一点小小的提示了。
凌云这件事本身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凌云是否要处置,要如何的处置,决策权和主动权,甚至是话语权都应该掌握在皇帝的手里,而绝不是温首辅说了算的。一位文臣对一个边帅这样的中伤,心中是何等用意居心。
因此,崇祯对温体仁说:“温大人,这件事朕看并没有那么复杂。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无论是出征在外还是镇守一方的督抚提镇等,朕多是赐予王命旗牌,就是要他们有便宜行事的权力。不然的话,任何事情都要束缚住了手脚,一味只知道来问朕,那岂不是提线木偶也能够居于庙堂了。”
温体仁看到崇祯的脸上多少有了一丝愠怒之色,可他不知道这种态度的微妙变化到底是什么原因。他并不想就此罢休,又说道:“皇上,将在外,的确有临机专断之权,可是凌云身为辽东经略,又有兵部侍郎衔。皇上十分的倚重,他的部下捉到豪格,却又平白被就走。此中恐怕有什么蹊跷。”
崇祯刚才压着没有说话那是在给温大人的面子,可他显然有点不识抬举。这时候,崇祯的怒火已经到了顶峰:“温阁老,如果你觉得凌云不适合做这个辽东经略,那谁合适呢,你的门生曹丹麒吗?上任不到三天,失地不说,丧师六千人!这样的人,你却连连保举。你难道不知道,凌云一手带出来的白龙卫队,屡次硬仗,竟生生的把敌军五千人拼死大半。烧毁粮草近百车。现在的白龙卫队,是新组建的。因为,原来的人都在那次战斗中死光了。”
到了这个时候,温体仁才知道崇祯的真正态度,他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叩头辞了出去。
但是在温体仁走了之后,崇祯陷入了沉思中。刚才在温阁老面前的那样强硬,是因为他是皇帝,相权无论如何都不能对皇权有任何形式下的威胁,一旦威胁到,那就要绝不留情给予打击。
可是在怒火平息一些之后,再来想这件事情,却仍然觉得里面很是蹊跷。凌云是个什么样的人,那是带兵驭将的大才。是绝对不可能把这个豪格抓住,再给别人救走的机会的。
可是如果要说凌云通敌的话,打死了崇祯也不会相信的,如果真的想要通敌的话,现在的山海关守军大部分都是他的老底子,直接打开城门献城不就好了。不需要这样的遮遮掩掩。
崇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贸然的就去责问凌云,因为前线的军心更为重要。已经快要两个月的对抗了。这个时候,无论是明军还是清军,都已经到了极限的边缘了。这个时候就看谁能够多撑一会,谁就能够获得最后的胜利。
朝廷虽然名义上还是朝廷,可是崇祯自己知道,这个皇帝当的实在是委屈,国库里能够支配的银子,不足五十万两。连救灾都没有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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