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绥巡抚姜春元看完了信之后,把信放在一边说:“这位尊使,按说我作为延绥巡抚,也节制榆林地区的军务,凌大人是兵部侍郎,要在延绥征兵,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不过”。
这下面一有破折号的时候,就是事有麻烦了。李强下意识的觉得,这事可能不会那么顺利,先听一下这位巡抚大人怎么说吧。
他向上拱了拱手说:“中丞大人,您有什么为难之处,不妨讲在当面,我也好回去复命。毕竟这里是榆林,不是山海关嘛。这延绥的一亩三分地,还是您说了算的,我们是客军,听从吩咐。”
姜春元知道是李强误会了,其实他并不是要诚心为难,只是因为他这个巡抚的确是不主什么事。
延绥地区的地方民政都勉强,何况军务方面的事情,一直都是榆林总兵大包大揽的。但这些话初次见面也不大方便跟一个下级军官提及。
要说榆林总兵也不算是总镇总兵,级别够不上从一品,而是正二品。但延绥巡抚虽然是正三品,却是他名正言顺的上司,以文制武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是在乱世,有枪就是草头王,像贺人龙那样拥兵自重的总兵几乎是到处都是,然而却并不是哪个巡抚都像孙传庭那样硬气,一言不合说砍人就砍人。这位姜巡抚就算是个好脾气的,所以被下属给欺负的不要不要的。
姜巡抚说:“一言难尽,不过请李老弟稍待片刻,我这就传榆林总兵和知府来这里商议。”
说着,叫过一名校尉来,吩咐说:“拿着我的名刺,把邵总兵和赵知府给请过来吧。就说是有要事相商。”
那校尉答应一声去了,大概有个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榆林总兵邵刚力和榆林知府周军宝就都来了。
周军宝还是比较有上下级观念的,他规规矩矩的给姜巡抚行礼,自报职名。但邵刚力就没有那么规矩了。他不仅穿了一身甲胄,还带了两名军官进来,大摇大摆的,没等到巡抚说话,自己就坐下了。
坐下之后这才说:“不知道巡抚大人唤我前来,是要哪旁使用?”。
姜春元现在简直是剐了他的心都有了,心说我哪里能用的动你,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巡抚衙门,你进到我这衙门里来,大摇大摆的还带着俩小弟,这就不说什么了,一身甲胄,不等打招呼就自己入座。你这那像是个二品大员,简直就是个无赖行径。
但是他现在还不好和这位榆林总兵发火,压了压自己心中的火气,强忍着说:“是这样,朝廷派兵部侍郎、平寇将军凌云凌大人带兵jinru西北平叛,目前在我榆林城外三十里扎营,要在我榆林招兵千人,我找你们来也是商量一下。凌大人毕竟是奉了皇上的上谕,我们该配合的还是要配合。”
这话很平淡,但是有千钧之力,强调凌云不是自己像是个没头苍蝇一样自己乱闯的,也不是要到这里来搞扩张的,他之所以jinru西北来,是奉了上谕来的。这句话已经隐含着了一层意思,这凌云其实是一个奉旨钦差。
榆林知府周军宝那是科甲出身,自然是知道这里面的道道的,再说他也没有别的想法,也不想和巡抚大人作对。就答应了一声说:“卑职领命,随时听候巡抚大人差遣,配合凌大人在榆林征兵。”
和这位知府觉悟不同的是,榆林总兵邵刚力没这个想法,他可不管这凌云来是干什么的,一律就觉得来这里就就是为了抢地盘的。总兵当久了,早就已经把这榆林地区当成了自己的独立王国了。
既然是独立王国了,那就容不得别人去染指分毫,邵刚力听完了姜巡抚的话,站起来气呼呼的说,什么凌大人凌小人的,这榆林不是京师,他想在这里征兵就征兵,凭什么。
本来对这小子的楞乎劲姜巡抚都是有所准备的,却没有相当他当着李强的面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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