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对无言,李三军靠在古旧的红松木椅上,闭着眼睛,神情充满了无奈和落寞,与这尘埃满满的、水池干涸的庭院相互映衬着。一个繁华硕大的陶府,竟然沦落到人丁凋零的破败之象,完好的诠释了时过境迁之言。
最终,庆甲打破这一沉寂,问道:“陶嫣然葬在何处?带我过去看看吧。”
李三军睁开眼睛,看到对方眼中的情义,点头道:“公子有意,我带您去看看,就在后院竹林里。”
二人穿过穿过前厅,便看到后院有胡媚儿二人在收拾一间房屋,位于东南方向,正是庆甲之前所提到的那一间房,而这间房便是陶嫣然的屋舍。二人驻足看着而女有说有笑地忙碌,并未说话,随即顺着房廊,绕过屋舍,便来到了后院竹林里。
落叶层层踩踏如棉,向左看去,便可见一个小土包静静地躺在那里。落叶之厚,只露出一小截石碑,字迹遮挡,辨认不出这是谁的坟冢。李三军,轻叹道:“祖上说,落叶归土,无需清扫,葬在家中,担心有人看不到她。”
庆甲闻言,心中微微一震,对方对自己的执念竟然如此之深,一生未婚只为守候那一丝红颜薄情。左手轻轻抬起,缓缓地左右煽动,清风拂过,厚厚的竹叶被席卷清扫开来,一条延伸坟墓的小路出现在二人面前。李三军见状,着实吓了一跳,这是何等的道行,难道可呼风唤雨不成。
踏上小路,一步一步的走向坟冢,石碑爬满了苔藓,但正面碑文清晰可见,三个大字映入眼帘,陶嫣然。是了,这就是陶嫣然的坟冢。李三军没有跟着,站在竹林外静静地等候着。
来到石碑前,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冰凉之感传来。看着石碑,庆甲陷入了回忆。
这一站就到了黄昏。清风徐过,衣袍飘动,上空竹叶飘落,在黄昏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凄凉。李三军在远处静静地等待着,看着对方萧索的背影,心中唯有长叹。与此同时,也有些欣慰。时隔百年,祖上心爱的那个人依然没有忘记她,若是对方知道了,会不会很高兴呢。
夕阳渐渐引入山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庆甲再次轻轻抚摸已被清理干净的石碑,轻声道:“你是否已入轮回?现在可安好!”声音中透着追忆和思念,曾经的自己不想承认这份感情,就像胡媚儿对自己的情义一样。不过,现在想通这一切,又有何用呢?早已物是人非。
“爹!你们在干什么!”这时,一道男童声音,打断了庆甲的思绪,只听身后传来低喝声,“真儿,莫要喧哗!到这里来!”李三军对寻来的小男孩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小男孩来到李三军身旁,惊奇道:“爹,你什么时候把祖上的坟墓给清理了,还这么干净!”李三军低头训诫道:“嘘,别说话!”
庆甲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随即转身离去。李三军见对方走近,问道:“公子~!”
“回去吧。”话语平静却带有思意,随即看向小男孩,微微笑道:“这是你儿子?”
李三军急忙说道:“呵呵,是的,名叫李真。”“快叫叔伯!”
小男孩闻言,看向仔细打量着庆甲和煦的微笑,疑惑道:“爹,他比您年轻,我怎么能叫叔伯呢。”李三军气节,耐心解释道:“他是咱家的亲戚,辈份较高,理应如此。”
“哦”小男孩听懂,对庆甲稚声道:“叔伯伯好!”
庆甲拍了拍对方的脑袋,没有说话。李三军接话道:“公子,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吧。”没等庆甲说什么,小男孩哎呀了一声,“我忘记了。娘亲叫我来找你们回去吃饭的,快走吧,今天可是有肉吃的呀。”说完便撒腿就跑,生怕吃不到了一样。李三军怒骂道:“你这个小兔~”
庆甲摆手道:“小孩子天真烂漫,理应如此。”李三军尴尬笑了笑,随即在前引路,二人重回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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