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子谦和凤三俩人跟着老管家万福坐上了少尹府的马车,一路疾驰来到了少尹府门前,万子谦正打算下车,却见万福冲着门房挥了挥手,跟着少尹府的两扇大门便訇然中开,万福指挥着车夫直接将马车驶入了府门。
等马车行驶到一道垂花门前时,马车这才停下,万福毕恭毕敬道:“大少爷,三小姐请下车!”
万子谦躲开了府内一个凑过来想搀扶他下车的小厮,轻松一跃跳下车,万福看得目瞪口呆,他家老爷是个文弱书生,没想到这位嫡长少爷不但风姿胜过老爷七分,就连身手也是如此矫健,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另一边,丫鬟婆子正要过来搀扶三小姐,却见凤三同样一个飞跃,身子轻飘飘落在了离马车一丈远的地上,惊得一众丫鬟婆子瞪圆了眼,额滴个乖乖,这位小姐莫不是仙女下凡?看那相貌明艳瑰丽,不说是举世无双,起码也能在京城排个前三之位,而且她她她,居然会飞哩!
正厅内,万隆听到外头的动静,赶忙亲迎至垂花门前,一见二人便忍不住老泪纵横道:“好孩子,可算是把你们给盼来了!”
正常情况下,下一刻应该是万子谦跪倒在地拜见父亲,万隆则将儿子从地上拽起来,父子二人抱头痛哭诉说别离情,然而万子谦接下来的表现,则是照着万隆的头顶浇下了一盆冷水。
万子谦神色淡淡上前躬身施礼道:“学生见过少尹大人!烦请少尹大人派人指点一番学生祖父母的坟茔所在,学生才好尽快前往祭拜。”
万隆一口老血卡在胸口,差一点儿当堂喷出,一旁的丫鬟婆子小厮个个脸色灰白,便是老管家万福都是一脸的纠结,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替自家老爷化解眼前尴尬。
关键时刻,还是凤三挺身上前替万隆解了围:“甥女见过舅舅!”
“好孩子,你便是妹妹家唯一的宝贝千金婉心吧?果然生得好模样,性子也讨喜。”万隆赶忙掏出提前预备好的一套大红宝石头面递给她。
凤三还是头一回被人夸性子好,虽然知道眼前这薄情男人是刻意在讨好她,心里还是很受用,当下便接过首饰匣子扫了一眼,立刻判断出这套首饰价值不菲,她忍不住在心中冷笑,哼哼,看在这套首饰的份儿上,今天就不让他更为难了。
“舅舅,表哥他确实是赶时间,七日后便是会试,还望舅舅准备一个清净园子,等表哥祭拜回来后便可以入内安心温习功课。”凤三毫不客气道。
她的语气虽然温婉,但话里头却是带着颐指气使的味道,一旁薛夫人(万隆继室)的陪嫁丫鬟,如今的丁嬷嬷听了心里老大的不舒坦,这都什么人哪?一个西北乡下来的表小姐,才一进府门居然就敢对着老爷指手画脚?
然而此刻明显没有她一个下人可以插话的份儿,她虽然恼恨,却也只能憋在心里,只想着日后再暗暗给这位表小姐使绊子。
凤三的话虽然不客气,但听在万隆耳朵里却是这孩子与他天然亲的表现,且若不是凤三接话,他们父子俩尴尬的僵局必然无解,当下他便努力堆起温和的笑容道:
“怨不得人都说闺女是贴身小棉袄,还是咱们婉心体贴周到,舅舅倒是一时疏忽了,不过你放心,安静的园子我倒是一早准备好了,既然你们惦记着早日去祭拜祖父母,那就等用完午膳后我亲自陪你们走一趟。”
“学生不敢劳烦少尹大人相陪,且学生巳时(9点)才刚用过餐,此时便让阿福伯辛苦一趟,陪我们走一遭,学生不胜感激!”万子谦又过来躬身行了一礼。
他行的完全是普通举子对有官身的大人行的礼,只是这两个躬身礼就已经非常旗帜鲜明地表达出他内心的尺度,他分明是将万隆当成了一个陌生人来看的。
至此,万隆一颗火热的心已经冰冷到了极点,但是偏偏当年的事他内心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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