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纵然恨死其人,却因为刘志的政治手段,也没给刘志上恶谥。
只是,刘宏不同,且不说刘宏在任时候出现了太平道大乱,使得大汉江山差点因此分崩,就说其在任期间,所引发的第二次党锢,对于党人的打击尤其巨大,这也就不得不让那些没有随袁绍谋逆的党人势力,还有不属于党人的外朝士人深恨其人。
毕竟,刘志纵然开启了党锢,但是手段高明的他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而且他也明白,大汉朝廷要想安稳,还是需要这些党人士人的帮助,因此党锢之时,刘宏对于党人的压制迫害始终控制在一个度。最终,在削弱了党人势力达到一个可以缓和的点后,又借着与党人穿一条裤子的窦武,和被抓住小辫子的宦官王甫等人的求情由头,解除了党锢。
之后,刘志又重用党人之中家族并非袁杨这些高门巨姓的领袖,比如李膺、陈蕃这些名望大,但家族并且一流门阀的党人,如此一个大棒,一个甜枣,使得党人这些家伙,即使对于刘志兴起的党锢不满,但还是忍住,并且最终捏着鼻子给他一个“桓”字的谥号。
不过,到了刘宏这里,情况完全不同,且不说刘宏上任,自窦武、陈蕃死后,渐渐掌权的刘宏并未减小党锢的迫害,反而愈演愈烈。甚至将宦官的权利不断扩大,使得宦官对付他们的政敌党人,在政治上的迫害无以复加,毁家灭族者不计其数。若非是一场太平道乱事,恐怕他们被牵连的都是各地世族巨姓的数万党人,依旧终生都不得为官,这种仇恨,怎么可能会让那些党人因为刘宏死了而化解,所以自然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恶谥了。
本来,伏泉以为有了自己这一世改变的历史,恐怕能令党人对于刘宏的谥号有所收敛,不过在得到消息后,他才明白,这是没法改变的。纵然那些没有参与袁绍谋逆的党人,最终首鼠两端,并且选择了拥立刘宏所立的刘崇,但是这也改变不了他们心中的恨,否则,断然不会刘宏死后他们就迫不及待的提前准备这谥号之争了。
在伏泉想来,党人士人立谥号是保持公平公正的纯属扯淡,刘宏纵然生活奢靡,某些地方却是赶的上昏君的程度,甚至发生了太平道举事的大乱,但就因此使用恶谥,那是绝对不公平的。
想想看,前汉武帝刘彻,一生在功绩上确实是雄才大略,武功勋勋,但是在生活和治民上,糟点可就多了。
不说他除了战争以外,在自己建造宫室享乐程度上面,和许多昏君相比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文景之治”留下的钱财,在其执政前期,就消耗大半了,后面打匈奴完全是各种想办法杀大户筹钱。
就说武帝后期,全国哀声遍野,起义也是不断,若非是刘彻一纸罪己诏,使得天下百姓念及其祖父有道明君太宗孝文皇帝的轻徭薄赋的恩情,各地起义皆主动招安,恐怕汉武帝后期大汉就得崩了。
毕竟,在汉匈战争中,直接因战争减员者其实并没有多少,史书记载的战争,恐怕一共也就有十来万左右的人丁死亡,就算算上民夫,至多数十万人而已。但是在汉武帝后期的人丁统计上面,汉武帝鼎盛时期与汉武帝后期,大汉帝国减丁一半,原本兴旺的村庄十室九空,这其中除了战争,自然便是武帝穷兵黩武,只顾享乐,举行封禅,祀神求仙,挥霍无度,加以徭役加重,捐税增高,无穷无尽的徭役,致使农民大量破产流亡,不重视生产,导致人口锐减。
若非是其在在轮台颁下的《轮台罪己诏》,“朕即位以来,所为狂悖,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自今事有伤害百姓,糜费天下者,悉罢之!”使得百姓归附,再加上在武帝时期所涌现的诸多贤臣的帮助,恐怕刘彻自己就要玩脱了,若是那时候真的出现王朝代汉,也不知道士人们该怎么给战胜匈奴的亡国之君定谥号呢?
想来恐怕不会是“武”了,何为“武”?刚彊直理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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