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清了许多。
我呢,因没合的服,他用毛巾蘸着水给我的上下左右揩了一遍,看看还行,就是灰头土脸的,又催着我到街对过的理发店理了个发,这样一捯饬,也神了许多。
另外,我的份是店伙计,当然胖老板不白用,说事成后,找暗娼或喝酒随便提一样,他圆。
对这两样我没兴趣,但抱着一看热闹,二好奇,三热心的想法,就应承了。
日上三杆,胖掌柜的就坐到柜台里,让我肩上搭着条白毛巾站在门口望着影,以便随时提醒他迎接。
其时,街上行人多了起来,担的,推车的,逛商店的,沿街吆喝着卖小玩意的,来来去去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我这才知道今天是小黄庄逢集。
街上人虽多,却没进店住宿的,因为赶集的都是附近十里八村的乡民,没人会吃饱了撑的来得瑟。即使男相好的也不愿钱来开,这大夏天的,边庄稼和树林茂密着呢,天当被地当,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愿意咋叫就咋叫,何必来这儿受约束呢,弄不好万一有人来查店,岂不丢大了?
我们就这么干坐着等到了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我见熙攘的人群里走来了三个人,一老一中一青。
年老的大约五十多岁,胖胖的,头发盘着簪,好似还抹了头油,溜光水滑的,上穿着一件月白褂子,两个肥大的松垮垮的大一走两晃,襟上还别着条手绢,子是黑的,鞋是绣的,罗圈,一步三晃的正边走便跟那俩人朝这儿指指点点。
中年人呢,四十岁左右,一头秀发挽的高高的,脸蛋非常周正,穿一藕荷旗袍,黑绒布鞋,乍一看就很有气质,材更是不错,脯高耸,腰胯线条也非常养眼。
青年子则梳着条大辫子,脸蛋白里透红,穿一浅碎褂,也是黑布鞋,个子高,段动人。
我娘,这不会就是胖掌柜的说的来相亲的吧?
我下意识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咧嘴眯眼地望着她们渐渐走近。
突然猛地一愣,咦,这娘俩咋这么眼呢,好似在哪儿见过。
在哪儿呢?我边望着,脑子里就极力搜索着记忆,中年人漂亮大方,青年子高优雅,这……
我脑袋突然轰的一炸,一下子惊住了,这,这不就是我表叔梁大牙当给我介绍的那桂母吗?
我娘!
我心里一下子慌了,下意识地低头看看,忙一把把肩上的白毛巾扯下来扔到了桌子上。
不行,老子原来是皇协军梁营长的贴警卫,也算是个副官,混了这六七年,管咋也的有点出息吧,这店小伙计我不当了,就当住店的旅,爱咋咋地,管他啥狗屁掌柜呢。
我转奔到柜台边,冲胖掌柜的小声道:“老板,相亲的可能来了,我,我不当店伙计了,还是住店的人。”
说完,拔就向后屋溜去。
胖掌柜的猛一愣,也顾不得我了,忙从柜台里窜出来,晃着肥胖的躯,颠颠地往门口奔去。
我回到屋里,心激动的不行,桂母从城里来,应该知道县长王大拿夫妻的事,这样的话就不用冒险去县城探了,先听听消息再说。
另外,我也不能被她们娘俩瞧不起,一定要装出有钱人的样子,让她们高看一眼。
我坐在炕沿上,心里咕咚着跳着,耳朵就支棱起来,不放过外面任何一点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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