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等他作答,他左右为难,第一件事情显然不行,是要掉脑袋的,不能乱来。第二件事情也是不行,他真的不是大夫。第三件事情嘛……不是不行,是现在不行,一是还没有放榜,是否高中还不得而知,二是婚姻大事岂可擅自做主,要由母亲同意才行。 “夏郎君,夏郎君……”夏祥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时,时儿一阵风一般跑了过来,她轻巧如蝴蝶,从金甲和曹姝璃之间穿梭而过,拉过夏祥的衣袖转身就跑,“快跟我走,我已在好景常在太平居备下酒席,为你们三人接风洗尘。” 夏祥哑然,他和张厚、沈包只是应试,又不是出了一趟远门,哪里来的风尘?时儿却脚下不停,她身子弱小,力气倒是不小,拉得夏祥也跟着跑动起来。 夏祥只好冲金甲摆了摆手:“金甲先生,且容我好好想想,兹事体大,不可轻率。曹小娘子,改日我再登门拜访。曹三郎……” “我也去,我也要去,你休想甩下我。”曹殊隽半天都没有寻到机会和夏祥说话,眼见夏祥被时儿拉走,哪里肯依,拔腿跟了上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道说道。” 张厚和沈包哈哈一笑,二人也跟了上去。 曹姝璃和金甲望着夏祥远去的背影,曹姝璃摇头一笑,眉宇之间多了一丝忧色。金甲却是抚须而笑,半是自言自语半是安慰曹姝璃:“夏祥若不高中,老夫找皇上说理去,如此才俊不为朝廷所用,是朝廷不幸。不过他终究年轻,性子虽沉静却还是不够稳重,不要紧,他早晚会明白过来,谁才是真心实意对他的人。” 曹姝璃粉面微微一红,眼中闪过亮晶晶的光彩:“张郎君、沈郎君对他也是不错,也会对他照应一二。” “眼下是不错,以后怎样,就不好说了。”金甲目光如炬,目光在夏祥、张厚、沈包三人的背影之上来回跳跃,“学问深时意气平,现在三人都是年轻气盛之时,等他们三人都高中之后,走进了朝堂,就会因为各自立场的不同而有了党派之争,到时不管是同窗之谊还是同居之情,都抛到了脑后。” 金甲虽只是太医,却因久居朝堂中心而见多了官场之上的倾扎,也曾亲眼所见同一考场考中的进士,在为官之后,非但没有同属同一阵营,反而互相排挤互相攻击,最终落了一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但愿夏郎君前程似锦,诸事顺心。”曹姝璃心思纯净而简单。 “有老夫在,夏郎君一定会前程似锦。若是谁在背后对他不利,老夫定会保护他不被坏人伤害。”金甲自得地哈哈一笑,“老夫不才,虽远不如候平磐位高权重,可以一言定人前程一话定人生死,却也在宫中和各位王爷府中行走多年,承蒙皇上和各位王爷厚爱,也算是结了一些善缘,哈哈。退一万步讲,就算夏祥真有过不去的难关,大不了辞官不做,跟老夫学医,就凭老夫一身起死人而肉白骨的医术,天下之大皆可去得。” “请问阁下可是大夫?” 金甲话音刚落,身后忽然有人问话,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他回身一看,身后站了二人,都是书生打扮。一人圆脸大眼,年约二十五六,一人骨瘦如柴,五旬开外,二人一少一老,一胖一瘦,相映成趣。 问话之人,正是年轻的书生。 金甲点头,一脸傲然:“正是。你是何人?” “先生,在下乃是考子,姓滕名正元,刚刚考完今年的大比。也不知什么原因,忽然觉得头晕眼花,脚步不稳,浑身无力,恳请先生救我。”滕正元深揖一礼,态度恭敬。 老者也施礼说道:“在下吴永旺,是滕兄同年考子。在下的症状和滕兄相似,先生,我年老体衰,体力不支倒是情有可原,滕兄正值壮年,为何如此?” 金甲虽是大夫,却是太医,只为皇上和王公大臣诊治,若非他和曹用果私交非同一般,以曹用果级别,也难以请得动他,寻常百姓见都难得见他一面,更不用说请他看病了。 是以金甲对于滕正元当街问诊之举颇为不满,从鼻孔中轻哼一声,转身就走。 “大夫,大夫,请留步。”滕正元初来上京,哪里知道上京是京城之地,规矩众多,他上前几步,伸手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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