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密折专奏之权,也有家中旧仆的供状,您若甘愿背这个黑锅,我即日上本弹劾,一本不成上三本,闹到您愿意开口说出真相为止。”
面对徐湛的突然翻脸,王廷枢平静深沉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怒意:“你就丝毫不在乎令慈的声誉?”
“家母的声誉早已遭人尽毁,我只想还她清白,告慰她在天之灵。”徐湛声音低闷:“我可以为此赔上一切,甚至搭上性命,王部堂,你上有老母下有妻儿,你可以吗?”
王廷枢攥紧了拳头,直想撸起袖子将眼前不知死活的混账小子臭揍一顿。
离开三圣庵时,常青悄声问他:“您在信中到底说了什么?”
徐湛沉着脸说:“我告诉他,他不见我,我便随母亲去了。”
常青张大了嘴,刚要说话,便见徐湛快步走下了台阶钻进马车,整个人散发怒意,只得将后面的话咽下,不敢再追问其他。
郊外的官道旁有一片延绵十里的草场和一条清浅的溪流,离林家在京郊的庄园不远。大地回春,冰雪初融,融化的雪水顺着溪流匆匆流淌,这里景色清幽,常是官家子弟跑马游玩的地方。溪流对过是一片树林,襄儿带着丫鬟在林子里荡秋千。林知望兄弟则坐在草地上看着男孩子们骑马撒欢。
沿着河岸一前一后奔驰的两骑,正是徐湛和林旭宁兄弟,徐湛这一年来骑术越发精进,□□枣红色的爱驹也格外出色,蹄声如雨,飞快轻盈。
只见前面一人拔转马头,踏入冰凉的溪水中,水花四溅,瞬间湿透了外衣。
“徐湛,你有病啊!”林旭宁勒住马缰绳,原地兜转:“太冷了,快上来!”
水中的一人一马充耳不闻,闹的不亦乐乎。
“徐湛!”林旭宁回头看看远处的伯父和父亲,低声喊:“快上来,大伯来了!”
并不奏效,林旭宁失去了耐心:“你不上来,我下去了,大不了一起挨揍。”言罢,拨转马头向水里走去。
徐湛终于有了反应,提缰向岸上走,爱驹未能尽兴,失落的慢慢吞吞的踏着步子。徐湛从马背上跳下来,仰躺在草地上,水很凉,太阳却很暖。阳光刺眼,他用手背遮住眼睛,瞬间觉得天旋地转。
母亲的冤情,追本溯源,源于一个叫做陆时的人。祖母的娘家是武宁侯府,承袭爵位的第六世武宁侯便是陆时,是祖母陆氏的同父弟弟,陆家以军功起家,三代与皇家联姻,与皇室同气连枝,是铁杆的皇亲国戚。王廷枢告诉他,十六年前,陆时弹劾徐湛的外祖父徐畿勾结亲王,与此同时,多次设计陷害徐露心,意图将她逐出林家以免引火烧身,徐露心救父心切求助于王廷枢,两人约谈在三圣庵,想不到,竟为对方卑劣的陷害制造了契机。
“你祖母一个妇道人家,恐怕只是受人指使。”王廷枢冷笑:“她的背后是武宁侯府,凭你一介生员,能奈他何?”
徐湛拿开手,任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凭他一介生员,当然动不得武宁侯府,那么十年,二十年,只要陆时还活着,就都不算晚。
王廷枢负手环视满园盛开的梅花,空叹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徐澄言,你身上戾气太重,不像你母亲,也不像你父亲。”
从未有人评价过他——戾气太重。王廷枢的目光像要将他的内心刺穿一般,令他恼羞成怒。
林知望命人叫徐湛到跟前,面对外衣尽湿的少年却又不先开口。
反是林知恒先问他:“心情好些了吗?”
“嗯。”徐湛冷的发颤,勉强从嗓子里挤出一点声音。
林知望蹙眉:“该怎么回话?”
徐湛垂首恭顺的回答:“是,五叔。”
已有下人将林知望的马牵过来,林知望上了马,问徐湛:“敢不敢跟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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