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更衣室就看见小威背对他坐着。
“小杨。你没事吧?”杜威转过身,快步走向他。
“你怎么来了,吧台不忙吗?”杨浩中答非所问,现在是酒吧客流最高峰。
杜威凑近前仔细瞧了瞧他的左脸,道:“我听说你出事了,就吩咐胖子帮忙顶着,来看看你。”
杜威所说的胖子是吧台的一个服务员,整天喊自己苗条,所以他们就恶意给他起了个“胖子”的绰号。
“你消息还真灵通哦!”杨浩中有些沮丧,刚才还在小威面前得意洋洋,这种乐极生悲的滋味未免苦涩。
“你刚走。陈姐就来了。她注意到你的反常,你太招摇了。你走后,她就问我你怎么回事。我老实地告诉她说你跟鹏哥要活干,鹏哥让你去接待15号包房的客人了。我没说完陈姐就头也不回地去包厢了。”杜威特意看了看杨浩中的反应。
杨浩中陷入沉思中,他猜测陈姐应该早就到包厢外没进来。他挨了打,她才适时地进来做和事佬的。难道她从一开始知道他去接待那个陈艳艳就可能出事?
杨浩中实在想不明白,皱眉望向杜威,正好和杜威的眼神对了个正着。他马上移开,杜威应该知道点内幕。这家伙年纪不大,懂的事情肯定比他多。
“陈姐为什么知道我会出事?”杨浩中直白地提问。
“唉。我已经提醒过了。”杜威犹豫。
“不告诉我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杨浩中故意恐吓他。
杜威毕竟和杨浩中合得来,杨浩中拿友谊威胁他还是起了作用。
“我已经跟你说了15号客人是鹏哥的客人。他怎么会让你去接待呢,这个明显就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很正常的。那个客人不会就冲鹏哥来的吧!”杨浩中不满他的答案有些牵强,毕竟来这里消费的都是有头有脸的,怎么会为一个服务生而来,即使是个领班。
杜威无奈杨浩中的单纯,叹气道:“唉……被你说对了一半。那个艳艳姐和鹏哥间的关系不一般的。”
“啊!”杨浩中惊呼,惹来杜威没好气的白眼。
“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大家基本上都知道。每次陈姐来,老板都会默许鹏哥早点走,很多人都看到鹏哥上一辆黑色轿车,有心人说那辆车就是艳艳姐的。”
杨浩中的嘴巴张得老大。“你的意思是……”
杜威看他终于有些明白,点头道:“嗯,鹏哥就是艳艳姐的地下情人。他怎么会把自己人介绍给你接待呢?那不是毁了自己吗?”
“自己人”三字直白地剖开一切的遮掩。虽然他早已听说这里男女间的关系复杂。即使男人都可以出卖自己,但当自己周围的人就是那种人时,他还是难以接受。他实在想不通,做为一个四肢健全的男人,应该说还是个外表体面的强壮男人,为什么甘于做女人的玩物。
杜威见惯不惊,每个人长大都有一个过程,孩子碰到没见过的就会新鲜,然后就是无所谓;大人碰到极端的事就会紧张,慢慢地也就麻木。
“为了钱!这道理很简单,你应该明白。这里的很多人都是为了钱。”杨浩中深切地低下头。
“为了钱,很多人没有尊严。有钱人,只要有钱,就可以在这里让你逗他开心。既然自尊也都出卖,那再多出卖点又如何呢?”杜威出神地说道,他沧桑的话语让杨浩中重新审视眼前这家伙。
“我们和你不一样,我们出生于农村,没接受多少教育,看不到任何希望。现在想依靠年轻的资本狠狠地赚点钱,然后回家可以过太平日子。虽然现在活得很累,受气,被人看不起,回家做个农民也要一辈子受累,受气,更被人看不起。如果我是鹏哥,我也会那么做!为了更好的活着!”杜威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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