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了。
接过盒子后,他的手指抚着盒盖的位置,微微地颤抖了两下,仿佛不敢相信,多年后还能见到此物,还以为这物件早已经毁在周国公府里了。
当年他被逐出家门时,甚为狼狈,片甲未及带出,浑身上下只一套粗布衣服,多余物件一样没有,他从未可惜过其它,独有这方砚台,他念念不忘。
这是他亲手做的,送与其华的订情信物。
后来,因着别人背后动手脚,他与其华发生误会,其华一气之下把这方砚台给他送了回来。
他亲手打了一个木盒盛放,准备以后误会澄清后,再把这物件送还给其华,结果却是误会早清,东西却隔了二十年,才再次见到。
前几日,其华还念叨过这方砚台,说她冲动之下做的所有事情,都未后悔,只有这件事情,二十年了,还未寻回,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要再做一方相同的砚台,其华却拦着他,不让他做,还说哪怕做得一模一样,也不是当年那方了。
周灼打开木盒,拿出盒中盛放的砚台,托在手中,眯着一双盈出泪光的眼睛,久久凝视。
长乐陪着周灼一起看,长乐看得自然不是砚台,那又不是她的订情信物,她盯着某处看得却不是某处,给视线找一个支撑点,开始想李荣享。
闹到这般田地,就算用这方砚台行/贿了周灼,先不说周灼接受不接受‘行/贿’帮他们在她娘那里说好话,只说一切误会恩怨都解开,也要好些时日,她都见不到李荣享了。
万一,又如前一世一般,李荣享再被他舅舅发配去西北,想想那漫长的十几年,她也是醉了,绝计不能忍的,估计真到那般田地,她会做出非常之事来。
正如长乐在想李荣享一般,李荣享也在想她。
既然已彼此明白了对方的心意,又怎么舍得就此分离。
“先生,大管家已经开始预备车马行李什么的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墨染把调好的药汁递到李荣享的面前,他也顺势坐到了李荣享的榻边。
当今圣上连下两道圣旨,催他们三天内离开上京,奔赴西北,时间紧迫一刻也耽误不得,不提早下手准备,怕是要一路吃土过去了。
受了一天一夜的苦楚,得了解药后,养到当晚,之前憔悴不堪的李荣享看起来,已无大碍了。
这血蛊就是这么神奇,吃不到它的解药,生不如死。只要吃了,用不到一时半刻,便没事人似的了,仿佛之前呈现出的死状都是假的。
接过墨染递来的药汁,李荣享皱着眉头,闭上眼睛不看黑糊糊的药,努力地一饮而尽,却还是被呛得咳了出来。
苦,药只有这一味,无论什么样的大夫,怎么样地下药方,最后都是苦的。
他最讨厌喝药了,讨厌讨厌十分讨厌,一万句讨厌也形容不过来,偏偏他从小喝到大,快要到而立之年了,还是离不开这该死的药。
用蜂蜜水漱口后,李荣享闭了一会儿眼睛,缓了缓胃肠里的苦意,才开口说道:“不用收拾了,我们去不上西北的。”
开玩笑,去一趟西北,没个几年回不来,他的小女孩儿能等他,小女孩儿的娘也不能让的,到时候,他回来,他的小女孩儿连猴子都给别的男人生完了。他回来难道要来当干爹?
——呸,他不是周灼,这种事,他忍不了。
“先生,经解药一事,圣上必已大怒,这个时候,我们不好和圣上对着来啊,”
墨染估计着他家先生要是不去西北,就得去天牢受苦刑了,去找小公主一事,是他做得鲁莽了,如今竟是一点后路都没有,是他对不起他家先生,他家先生要是有个万一,他必陪之。
“不用我和圣上对着来,我自幼在诗经中受得就是忠君爱国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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