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阴阳二气’的,连府尊都夸他哩。说不得是修了邪道,用女子血肉采补了”。
“所以说这酒楼邪气。王家一个小酒馆,没几年就起了高楼,咱们临安哪个食肆不是苦苦挣扎十多年,才能扩大的?就她家三年发家,敢情她家是飞的,我们是爬的?想起来就气闷”。
“也是。不论是食肆店铺,就是放债的都没这么猛。前几年蜀地,徽州两次大战,征了我们商家多少赋税,才定了和谈。整个南面都打饥荒,就她家赚得流油,又不是军商,恁得奇怪”。
“南县多少商家都说哩,却又没个实据。听说那清风楼和王家打擂台,不是下雨车翻,就是货里生虫,查了半天都不是人干的,倒像是鬼神成全。那张邪道前日里还说妇人放了脚行动方便,赚钱养家,不比男人差哩,倒是被何婆姨骂回去了”。
“还有这等事?这张邪道也是古怪”。
“就是,还要他家识字的丫鬟给妇人教字哩,那丫鬟拗不过,教了几个,也是嘻嘻哈哈,成不了大事。还接了些活儿,要招妇人干,那良家的,谁去理他”。
“幸亏好人家不着他的道,不然要害多少女子哩。这邪道如此猖狂,怎得没有人来管管?”
“府尊的衙内应承了王家的股,听说还是大头哩,这南县谁敢去动王家。就是邪道,也捏着鼻子叫他好人了”。
“哎,没料到世道如此黑。咱们没靠山的,还是混着度日罢”。
李盛听得这番话,心中吃惊。又细细一想,确是王家酒楼生意顺利得出奇。那王嫣娘像是有神仙保佑似的,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前几年大楚还在北面和金兵对峙,多少难民被烧光家产,一路流浪。那离战场近些的,连酒馆都开不起来,门口挤满了叫花,还不时遭兵痞的抢。若沿着运河往南走,日子还稍微好过点,精细些的粥饼也能卖出去,但也没多少利钱。
整个大楚,除了和朝内有关系的巨商供应军需,就是盐铜粮草之类的生意红火。高级的酒楼,除了大商贾谈生意,官僚聚会,平常人家是少来的。
那些每日吃春日宴的,哪个不是兴冲冲买了,吃饱后又嫌贵肉疼,第二天再反复来一回。这菜真有那么好吃?总觉得哪里奇怪。
李盛用他那充满科举破题技巧的脑袋,想了半天都没有想清楚,生生错过了这个发现大楚所在世界本质的机会,继续往清波门去了。
先不提李盛回酒楼,只说说张小九近日的作为。原来那小九想法子启发民智,鼓励女强,都没有甚么成果。虽有捧珠和周桂儿支持,李婆子当个新鲜事,其余人都是当玩笑看的。
女主身有天命,虽然样样一点就通,却是念念不忘那白衣赵宗子,只想学个皮毛,以后好配得上心上人。毛婉妁被捧珠请求,才当了几个月的女先生,却在心中埋怨张小九,圣贤书岂是你们这些商贾仆婢能懂的,只得先教几个常用字,敷衍那张怪物罢。
月牙和张四还在蜜里调油,哪顾得上娘家;彩虹也只读着话本,没有甚么自强自立的想法。张小九见第一波动员落了个惨淡收场,只能叹口气,让她们先满足自身物质需求罢。
虽然学习小会几个月就被解散,众人倒是被科普了常用字,也不能说是文盲了。那每晚后院的学习会,也变成了故事会。这天,众人都凑在一起,喝着王家特产果子酒,嚼着灶房剩下的落花生,一起听彩虹讲那“银甲小将三战番大王,蛮夷公主又召黄妖风”的话本。
众人都聚精会神地听,只有张小九和李婆子不以为然。李婆子是早年在市井听多了话本,甚么“公主脱衣念妖咒,黑狗糯米破阵来”的段落,早没吸引力了。她老人家都能随口诌个“大楚小将深夜窥玉体,金朝郡主含羞自献身”,比这香艳多了,还针砭时弊呢。
张小九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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