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是个唯唯诺诺之辈,这些日子下来,倒是长进了不少。”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魏一笑毫不为所动,继续道,“臣闻那位消失得突然,又再现得莫名,不费吹灰之力,便令陛下逆孝举而动,圣明蒙尘。陛下对太后尚且不依不饶,可从那位口中得个鬼神之外的说法?”
他稍稍一顿,见皇帝虽然脸有愠色,却强忍不发,知道仍有余地,也就穷追不舍起来,“无论此事是否人力所为,但传言之意却再浅显不过,陛下,不得不防啊。”
“太后的事,与他无关。”李朗摇头,“昔日梁武事佛,刺血写佛书,舍身为佛奴,屈膝为僧礼,散发俾僧践。及其末日,饿死于台城。太后痴迷于此道,终非善事。我如因奉孝道而再行放纵下去,到时上行下效,举国皆事佛为尊,那如何了得?前朝曾有大将信佛,非用专车载佛像,顶礼膜拜而延误战机,后人只觉荒唐可笑,身逢其时之人只怕是笑不出了。”
皇帝有感而发,侃侃而谈,言语之间波澜不惊,魏一笑知道这正是皇帝本意,以离间母子这点难以说明赵让包藏祸心,但他实在不相信在东楚国难之际浑水摸鱼,而自立为王的赵让,真能心甘情愿臣服于东楚,洗心革面重作忠臣。
偏偏皇帝仿佛着魔一般,千方百计要保住这人,他正要再劝皇帝对赵让不可失了提防之心,皇帝已示意他下去履职,魏一笑无奈,只好行礼而退,心中暗下决定,一有机会便即刻下手,绝不拖延。
李朗将奏折批阅必,搁下朱笔,问过值更内官,听说将至午时,便吩咐御膳房御厨直接到承贤宫筹备,他要移驾前去与赵让一聚,想了想又笑着补上一句:“无需通报承贤宫接驾。”
刚要动身,贴身内侍匆匆赶来,又说了一桩发生于后宫的咄咄怪事:皇后去了承贤宫,与赵让在正殿独对甚久。好在宫门敞开,众人窥探到皇后竟向赵让下跪施礼,但两人所谈的内容却都一无所知。
李朗听罢也是莫名,油然而生了一份无可名状的焦虑,想见到赵让的心情愈发迫切。
但摆驾到承贤宫,却并不见人,宫中内侍领着长乐出迎,李朗细问之下,才知道赵让随身带了几名随从,到宫后游清和山与东湖去了。
长乐自告奋勇要去将兄长叫回,李朗阻止了她,执意亲自去寻人。
一出宫门,走不多时便远远在东湖边看到了恭谨侍立的内侍,李朗吩咐身边不要出声惊动,近了前看,才发现赵让手执着一根四五尺长的粗树枝,在湖前的空地上挥舞比划,全神贯注地无暇他顾,也不曾发现李朗等人的到来。
李朗默默地观看着赵让的招式,他娴熟武艺,虽非长于短兵,但也看出赵让这是以树枝代刀,劈斩刺击,戳挑带绞,随步法退后转攻为防,磕住假想中的利刃再配合身法,大开大合地横扫撩拨,这一套下来,练习之人自是身心沉醉,观赏者也不禁热血沸腾,仿佛此处不再是粉黛红颜的深宫禁地,而是刀光剑影、征讨杀伐的战场。
他并不是首次欣赏赵让的刀法,此前便曾在返回金陵的路上与赵让有过一次交手,只是当时他已是拼尽全力,还当两人武艺半斤八两,现在旁观者清,才知大谬不然,那人手下不知留了几分情,才令他这皇帝不至当场丢乖露丑。
一时间,李朗忽觉矛盾至极,他既想将赵让留在后宫,伴己身左右,心内又深知,这绝非赵让所愿,以赵让之胆识才气,将他视同妃嫔,等同于暴敛天物。
他正恍惚,不意一回神,承贤宫的内侍早已随赵让齐齐跪于他足下,李朗轻笑中将赵让拉起,欣然赞道:“好刀法。是了,你何必用树枝么,早跟我说了,十八般武艺随你挑便是。”
赵让愣了愣,摇头笑道:“后宫禁凶器,陛下不要又胡来。”
也不知为何,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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