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那人根本不信陈!再说陈世美为何人,却是闻所未闻!”见赵忻有些讪讪,又道,“堂叔自然是惊怒,但还是给了那妇人一笔财,让她悄悄离去了。又派人暗探其底细,谁知那人竟是外省一泼皮,连功名也是假的,不过生了一副好相貌,此番可算骗婚了。”
“偏偏此时,也不知家中谁人多嘴,竟将此丑捅了出去,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堂叔素来是极好面子之人,大怒之下将家中仆役皆打的半死,又将堂妹母子囚禁起来,待了几年之后,我那堂妹终是怏怏病死了。”
赵忻又道:“淖叔,那泼皮后来怎样了?你怎未提?”
赵淖白了他一眼:“此番大罪之下,便是闹到官府亦是按绞律的,你觉得他还能在我那脾气暴躁的堂叔手中活下来么?怕是现在尸骨都化了吧。”
众人皆是一阵恶寒,又听赵淖道:“这般身世之下,家中人对那孩子态度也大致可预见了,且他眉目间与那泼皮却是有几分相似,引得堂叔看他愈是不喜,别说至亲长辈不曾理会,几乎家中贱役都可随意欺侮他。这等环境之下,实为炼狱也不为过。我记得是他七岁的那年吧,不意间打碎了一枚粗碗,堂叔便将他逐出了家门。”
“他便在州城中流浪了一段时日,乞讨为生,又听人说起州中办了族学,便长跪学堂门外,希冀求得一处安生之所。后来的事,在学中教习的二兄应是比我更清楚了。”
赵汤接口点头道:“没错,当时的院正还是五叔,族规有言,但凡族中血脉,勿论亲疏,一律可入学。但对方情况特殊,他终是将此事上报族老裁断。族中所断,虽是泼皮骗婚,但自入赘那日始,与赵家女所产子嗣便算赵氏中人。因此事,其间你堂叔还来闹了一阵,却是无用,那孩子便进了族学了。且因他困苦,按着族例借予他房舍度日,又予他老仆一名,铜钱几缗,他便这样在族中留了下来。”
又赞许道:“此子入学后,以七岁之龄,却是一字也不识,可见对方外公平时待他如何了。但他恁地争气,不过几年之内,学业便迎头追上其他几房学子,几次院中大比,皆是上中之资,与他同列者,不过七八人而已。族中选材,除了举荐之外,大部分是从族学优者所取。若照此下去,chngrn之时,谋得一职,并非难事。”
作陪的石钜道:“原来如此,他即是这般聪慧,若他外公现在继而认他,那两人亦可修复以往关系。”
赵淖摇头道:“虽是这等事由伤我那堂叔太过,但这番对待那孩子终是有些过分了。且对方脾气执拗之极,当年家父与他同属堂兄弟,也曾私下说教于他,让他去认了那外孙,却引的他大怒,竟几年断绝往来。便是此时外孙眼看再过个几年便能谋职,他亦是不认。”
“这么多年独处下来,那孩子性格自然不素合群,这么多年来,皆是看他独处居多,身边连一朋友也无,也从不与人谈笑。那些同族之子,多是养尊处优,心性偏激,欺负这等无根之人,自然是手到擒来。我们也曾说教,但总不能时时看护,亦是不管用。”
赵忻问道:“那他叫什么名字呢?”
赵汤道:“名赵休,是他娘给他起的。”
单名为“休”么,那位娘亲给孩子起这名时,怕不是指望他休憩一番那么简单。骗婚、分离、亡故、诸事皆罢,这些都能用一个“休”字来解释。这得对孩子有多大的恨意,才能取下这样一个名字!
知晓了对方的身世,赵忻却是倍感唏嘘,他总是以为父慈子爱、兄弟亲睦是世间最为平常不过之事,但放在赵休身上,却是如同奢望一般。虽是亲人在世,却视为仇寇,便是普通过路之陌人,怕也比对方亲眷让他感觉温馨非常吧。这等在夹缝中生存之境遇,赵忻便只是远观亦感冰冷非常。
尚在饮酒的赵慎突然问道:“那个叫赵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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