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什么了?”
“……”我发个呆招你惹你了!顾淮瞧着那人面容眼熟,想来是上次辩论招来的黑粉。略一思索,跪直身淡然开口道:“律即规律,心中有谱,出口自然铿锵。”
诗本为歌,原配宫商,有人便不以为意地笑问道:“小郎所说莫不是乐谱?那只堪唱,不好吟赏。”
顾淮摇头道:“我说的是以平仄来规范诗之音韵和谐,好比为五言诗,套用‘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来作,可不简便许多?”
此时已有平上去入,但大家都还没摸出个套路,顾淮直接丢出来一模板,众人都是虎躯一震,细细想来大觉妙哉。
顾淮正想矮下身,又听那黑粉热切地追问道:“小郎可能以七言再来一例?”
顾淮垂眸不看他,淡淡道:“在场都是大家,我此言意在抛砖引玉,诸公学问都高过我,怎不自行讨论?”他摆出一副不欲多言的清高姿态,矮身安然跪坐。
他如今代表的是萧珏的脸面,不说点干货不行,言多又必失,这么一收刚刚好。在众人赞叹的目光中,顾淮都免不了有些佩服起自己来。
这小郎,真不知哪修来的从容。王渊一声轻叹,隐隐约约地想:此儿或会成他心结。
之后就平仄又讨论许久,空了十数坛子酒,场中已无法无天起来,开始天南海北地胡扯,那沈公族侄已有醉态,不作诗,改讲起了八卦:“诸位可知,月余前建康出了一奇人异士,名唤玉面郎君。”
一听这名,顾淮忍不住笑。
沈郎君继续道:“这人写了本集子,叫《九百九十九夜》,已发了几篇异域海上事,内中形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有趣至极,在都中广为流传。只可惜此君隐于人后,从未有人见其真容,每逢十日方放出一篇之半,忎的吊人胃口,都中士子,无不对他又爱又恨。”
听到这,顾淮面色一黑,这时不仅笑不出来,还很想找人去把萧学渣打一顿。没文化就不要乱取笔名啊!没授权不能出版传播的不知道吗!
萧珏深知内情,眼中涌出笑意,勾唇饮酒。
一直留意着顾淮这处的王渊在心中记下一笔,若有所思。
这宴一直持续到夜里,最后醉醺醺地玩过一场‘刻烛为诗’,萧珩才言罢,唤来婢仆领客人下去歇息。
之后的日子,顾淮一心窝在太守府里,也有莫名其妙的士人邀他赴宴的,他全给推了,宅就宅吧,还美名其曰清修。
萧珏虽说不拘着他,但他一来不想让萧珏失望,二来也确是习惯了,依旧如在营里一般,每日雷打不动的扎马步。张德见郎君精气神比以往都要好,连小病也没生一个,原本私下里还有点怨着萧珏的心思,不免转为感激。
其余时间,萧珏若在,他便过去日常打卡刷好感。
萧珏这人喜怒少形于色,爱恨不宣于口,任顾淮百般讨好,也自岿然不动。弄得顾淮有时候也很无力,完全估摸不到进度条到了哪,他本就懒得想事,有时候琢磨得头疼,真恨不得能有个好感值数据表插在萧珏头上,时刻显示动态。
也就他一根筋,若是换了寻常人,大概早就知难而退了。顾淮也并非不倦怠,全靠心里念着张氏才硬撑下去。
年节事特别多,顾淮有几回去萧珏院里,偶尔碰见陆攸之,本是极注重风度的文人,此时也忙得脚不沾地,来去如风。有时候在廊下对上了,陆攸之总是不失礼数的问候,那种看熊孩子似的眼神,倒是没再出现过。
大年夜萧珏领着两小郎上刺史府守岁,吃年糕,饮屠苏酒,萧珩遣了闲杂人,与萧珏对饮闲谈,顾淮则陪着难得能放松的四郎五郎在一旁玩樗蒲。
樗蒲掷得没意思了,四郎又让仆人抱来一盘腹修颈,镂金饰银的二尺铜壶,呈上一案羽箭,轮流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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