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沉浮,怎么想都只有隐约的轮廓。
“祖母去世的当天夜里,你在门外边守了我一整夜。”穆离鸦没有走进去,守在门边,仰起脸正对薛止,“你最后和我说了一句话,没有说完我就该走了。”
——我一直对你……
哪怕他已经猜到了答案,他还是想要听薛止亲口说出来。
“你说这个啊。”过去的回忆慢慢浮了上来,薛止露出个有些无可奈何的苦涩笑容,“我本来想要劝你不要难过,可是我说不出口。”
“为什么?”
“我害怕是雪上加霜。”薛止抚摸他的脸颊,“听起来很好笑是吗?”
对于那时的他来说,他人的感情都像是隔着一层纱,很难窥见全貌,只能慢慢揣摩他人会是怎样一种反应。
可即便是他也知道失去至亲的痛楚是巨大的,哪里是说不难过就不会难过的?如果自己贸然劝慰使得那个人更加难过,那么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不是的,一点都不可笑。你只要在那个地方就好了。”穆离鸦握住那只手,看进薛止深黑的眼里,“你一定要知道的话,那个时候我其实很害怕很无助,可知道你就在外面,我突然就安下心来了。”
对于少年时期的自己来说,那一夜无声的守候已经是莫大的安慰。
他原本的悲伤、惶恐和不安在看到那少年身影的一瞬间,就如沸腾的水突然结冰,一下子就停止了。
“阿止,你究竟在不安什么?”
“我没有……”我没有不安。薛止本来想这样回答的。
“我都知道的。”
穆离鸦按住他的嘴唇,“嘘,我都知道的。你没有告诉我的那些事情,我都猜到了。”
薛止眼中清楚地写满了惊诧,“你……你知道了吗?”
他点点头。
为什么已经透支了命数的自己还能站在这个地方,为什么他布下的阵法比之前有着更可怕的效力,明明十几岁的时候他只能勉强保住一半的宅院,现在的话简直是信手拈来。他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身上发生的那些变化。
怪不得那个时候母亲会说他们不会再见。如果答案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的确不会和他们再见了。他们去往了死后的世界,或许会入轮回,或许一生在这个地方终结,而他的时间已经静止了,生与死对他来说再没有过去那样重要的意义。
“你怎么觉得我会不知道?”
说起这个问题,薛止叹了口气,“难道不是跟你学的?”
“什么?”
“你瞒着我那些事情我还没找你好好算账,你就来找我讨说法了。”
穆离鸦难得被他说得哑口无言,真要说起来的话那两次的确是他不占理。
“你要是想要说法的话可以来找我,这么久都没来找我,我就当你不需要了……”
“强词夺理。”薛止笑了下,语气中充满了怀念,“你这点真是从小到大都没变过。”
小时候的穆离鸦就是这样,哪怕自己是不占理的那一方,也一定要扯到他妥协。好在他鲜少和这个人计较,基本上他说什么都无所谓。
“我明明很讲道理。”
“嗯。”薛止应下他这句话,也不说到底信了没有。
穆离鸦望着他,想的却是其他事情。
醒来以后,他问过薛止泽天君最后的下场,薛止没有说得太清楚,只说是他罪有应得,被褫夺神位流放到了人世间,受生生世世的轮回之苦,再无法归位。
即使知道得不多,他也知道神明是无法轻易消失的——薛止没有吞噬自己的兄弟,那么能让泽天君消失只有一种法子,就是迟绛曾经对承天君做的那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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