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名字,看到毛石匠很明显地瑟缩了一下。
“这么说吧,你们想知道王庸这个人,找我就对了。我和他是师兄弟,从穿开裆裤那会儿就在一个师傅手里学石雕的手艺。说老实话,他在这一行上比我有天分得多……他是我见过最适合吃这口饭的人了。我是什么水准你见过了,王庸,也就是我是师兄,他比我还要厉害,简直是我一辈子骑着马都追不上的。”
昨天在那场鬼雨里薛止已经见识过了毛石匠的厉害,但等他想起水底下那密密麻麻的石雕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注视,他又有些能够理解他了。
“我知道。”
毛石匠嘴巴长大又猛地合上,“你知道?也对,你们都查到他身上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神秘地朝薛止招招手,“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小心隔墙有耳。”
薛止凑过去,毛石匠左右快速地看了一眼,确定没什么人偷听后才快速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师兄这个人从小就邪得厉害……”
等他说完,毛石匠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再度恢复了那般大爷做派,“你们要去姜家衣铺吧?”
“是。”
毛石匠的表情十分难以言说,“这姜家别的我不知道,只知道一点,那就是他们家的人身上都带着股妖气。我再仔细看了看,发现这妖气是从他们的衣服上散发出来的。好了,我就知道这么多。”
穆离鸦自己都想不起来,他有多久没有睡得这般沉过了。大概是自从父亲还有阿香他们死后就再没有过了。他总是有很多的东西需要思考,又常常大半夜从睡梦中因为没有形状的恐慌而惊醒。
他说不出来自己究竟在惧怕什么,是残酷的天道,是那讳莫如深的真相,还是那些对他们虎视眈眈的东西?他只知道,他必须循着龙脉走完这一趟路,或许一切的答案就在遥远的天京。
就像是昏迷了一般,彻底丧失了对外界的感知能力,也把自己的全部感官封闭起来。他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但不论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直到某一个时刻,他好似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轻轻叹气。有什么好难过的呢?他后知后觉地想,哪怕难过又能改变有些事情的结局吗?
等他睁开眼睛看到薛止就坐在他的床前,外头的太阳差不多要落山时,侧影被余晖照亮,英挺的五官多了几分平日里少见的暖意。
“你醒了。”薛止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有水吗?”他喉咙干渴得厉害,跟火烧过似的。
薛止递上茶水,他按着额头坐起来,被单从身上滑落也顾不得在意,接过来喝了好几口才稍稍好受一点。
“现在什么时候了?”
“差不多申时两刻。”
“居然这么晚了。”他有些懊丧地皱起眉头。
昨天夜里睡下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醒了身上稍微动一下酸痛得厉害。
他总觉得自己漏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直到看见桌上竖着的白瓷小瓶才惊觉。
“你的药引……”那药最重要的就是药引这一环,若是没了药引药效打对折都是轻的,这么多年来,先是父亲和祖母,再是他本人,除了薛止外出学剑的那段时间,之间鲜少有断过。
但薛止堵住了他的疑问,“一两次不妨事的。”
他的态度无比坚决,加上看起来也不像有事的样子,穆离鸦才断了继续的念头。
“之后不要再这样了。”
他坐在床上等头不那么痛了以后又将薛止的装束打量一番,注意到他的衣角沾了灰,靴子边缘还有外头带的黄泥,整个人都有些风尘仆仆。
“你出去过了?”虽然是问句,可他的态度相当笃定。
“嗯。”薛止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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