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呢!
然而,她毕竟是二十五岁了。据厂里有些业余恋爱研究春的考证,二十三岁是未婚女青年欢乐与忧愁的分界线。二十三岁前,无忧无虑,颐指气使,谈对象“吊起来卖”,想“掷煲”就“掷煲”(这是流行于北钢青年中的一个专用词语,意思是结束恋爱关系。他们一谈起恋爱,便常常两个人一起点着煤油炉做饭炒菜,于是,便有了“好就合在一起煲,不好就掷煲”的说法);二十三岁一过,人象突然矮了一截,说话都不敢大声了。有、朋友的,想法子“拍”紧一点,还没朋友的,心里可就急了,东托西找的,对小伙子们格外地留意起来。这种考证的科学性如何,可以不用管它,但舒绮萍一过了二十三岁,心情却确确实实起了些变化。尽管她在心中一千次地肯定,自己决不为婚姻的事操心,但是,不知不觉中.她却越来越多地考虑起这件事来。
自然,钢铁厂的姑娘是不愁嫁不出去的。但对于舒绮萍来说,仅仅“嫁得出去”,显然是个太低的标准。在她心目,中,对于未来夫婿的要求,很有些条条杠杠的。她的目标在城市里。人家先后介绍了三个,前两个都给她婉言拒绝了。第一个是省城的技术员,其它条件都不错,只是年纪大了些,长得也不好看。第二个是驻市部队师部的一名参谋,人倒是年轻英俊,只是文学方面的修养太差了,没有共同语言。第三个是市委宣传部的干事,她自己觉得满意,可是对方却时冷时热的,一会儿说要她的户口迁到市里后才考虑,一会儿借口工作忙,两个月不跟翅见一次面。待到她下决心跟他“掷煲”,他又来信抱怨说为什么那么久没给他写信,弄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车间里的小伙子,似乎都知道舒绮萍心中这些条条杠杠。他们很自量地,从来不在瑟面前表示过多的热情。他们中间条件好一些的,在本车间或外车间,找些很一般的姑娘,条件差一些的,回家乡农村找回一个农业户口的,两地分居,凑合着过日子。
想不到,昨天下班时,舒绮萍竟收到于春平一张纸条,拆开一看,竟是“那种”信!
舒绮萍吃了一惊。在她的印象中,于春平好象是个禁欲主义者,整天神情严肃,不苟言笑,年纪轻轻,却象个小老头。好几次,办公室的年轻人讲起什么笑话,大家笑得前馋后合,于春平却板起脸,背着手走出办公室,吓得大家赶快噤声。久而久之,那些千事们对这位小主任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敬畏心情。何况,于春平个头比她高不了多少,要相貌没相貌,要风度没风度。舒绮萍看着纸条,“哼”一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
舒绮萍在办公桌前坐下,想着刚才予春平在炉前的窘态,心里暗暗好笑。不知怎地,她脑海中浮现出史海明的形象,这个考上大学的工段长,是一个挺有意思的人,她想。
去年十月间,车间团总支组织团员,青年到桂林旅游。一路上,风和日丽,山清水秀,长年累月经受於烟熏火燎的姑娘,小伙们,象出笼的小鸟,呼吸着新鲜空气,饱览着山光水色,尽情承受着大自然的抚爱,心都酵了,性格仿佛也野了几分。于是,有准备的,从旅行袋最底层掏出用塑料袋装得好好的西装、喇叭裤、领带、花衬衣,柔姿衫、尼龙低领束腰连衣裙,等等,一个个地打扮起来。没准备的,一下予傻眼了。为了不影响整个旅游团的“团容”,都跑到周围的商店,不问价钱地买回最洋气的服装,跟着打扮起来,连舒绮萍也穿起了那件大格子四幅裙。
只有一个例外,就是史海明。他若无箕事地照样穿着他在厂里休息时常穿的那套衣服——宽宽敞敞的灰色花呢裤子,白色的确良衬衣,早晚天气凉便外加一件蓝涤卡青年装。眼下,厂里几乎每个青年都有一副金边茶色太阳镜,旅游时大家自然都戴上了。史海明也戴着一副眼镜,可那是一副土里土气的黑边方框墨镜。这一来,史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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