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在这位年轻的法军元帅身上展露半分。
他总是这么一副不苟言笑的、端正而自持的严肃模样,比起热情浪漫的法国人来说,他可能更像是在一副法兰西的皮囊里填充了百分百的德国佬。就好比说当下,他只是匆匆看了眼贞德遍布血迹、绵软无力的右腿,就相当拘束地移开了眼睛:
“……我还是叫个女随军医师来给你处理吧。”
在刚刚得知贞德受伤的消息之后,他整个人就处于一种极端冷静与暴怒交杂的诡谲情绪当中,然而这些所有的负面情绪与阴暗情绪被他控制的极好,完全不会在他的女武神面前展露半分。
然而贞德因失血过多而愈发苍白的脸上却缓缓露出一个笑容,她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行啊,挚友。”
“在他们眼里,圣女怎么能受伤呢?”
吉尔德雷斯一言不发地走上前去,拿起干净的绷带与药水,以一种几乎轻柔到了发痒的地步的力度开始为贞德的伤口清洗包扎。
这对这个向来克制而冷静到非人地步的人来说,简直堪称稀世奇景了,如果这幅画面被任何一个普通的法国士兵看到,他恐怕会立刻去接满满一盆冷水泼自己一脸,以证实刚刚自己没有产生什么诡异的幻觉。
但是由于他向来对贞德一直都是这么个态度,她倒也没为之而深表诧异,只是在包扎到一半的时候,伤口实在被刺激的生疼,便想随便说些什么事情来转移注意力,正好可以节省以后需要为之商榷的时间:
“吉尔德雷斯卿,我们的援兵什么时候能到?仅凭这支兵力悬殊的部队,想要攻下英军的壁垒恐怕伤亡数会很大的,如果可能,我想尽可能减少我们的损失。”
吉尔德雷斯手下的动作微微停了一瞬:“圣女,您真是……善良啊。”
他包扎伤口的动作又轻又快,在他成功地将接下来那些过分炽热与僭越的话语吞回肚子里去的时候,正好完成了最后的缠缚和打结,他将纱布和剪刀放回托盘里,卷起帘子,让明媚的阳光能够照射得到这个简陋的行军帐篷的每个角落。
贞德之前因为疼痛而发白的脸上终于因为这句夸赞而泛起了十分淡薄的血色:“挚友,请不要这么盛誉我,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紧急时刻,危机当头,换做谁都会去这么做的,就好像正聚集在你我的军旗之下奋战的将士那般——”
“可是你受伤了。”吉尔德雷斯对贞德那些过分自谦的话语置若罔闻,这对向来把贞德的字字句句奉若金科玉律的他来说,是十分罕见的事情。他快步走到贞德身前单膝跪下,仰起头来看着这位年轻的、英丽的“奥尔良少女”:
“挚友,我很担心你。”
人之所以能称之为“人”,就是因为人有着动物所难以比拟的、更难以学习抑或是超越的本能,比如说爱,比如说自知之明,再比如说克制。然而以上提到的这些东西,在此刻于法兰西元帅的身上尽数体现出来了。他那些炽热的感情,那些执着的信仰与疯狂的渴望,尽数被浓缩在了简之又简的一句话中:
“这是我的失职。”
贞德失笑:“说什么呢,吉尔德雷斯卿,你可没有被国王下达保护我的强制命令,更何况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圣女啊。”吉尔德雷斯仰望着银甲金发的少女,轻声道:
“如果你真的觉得我已经做的足够好了的话,那么就请你下次不要受伤了。”
“我记得在那一次险象环生的战役里,你甚至愿意用护身符去交换那个英国俘虏的命令,这是多么可贵的、慈悲的仁爱之心,请把这种心思多分给自己一点……”
他压抑着自己的种种混乱的思绪,低头吻了吻贞德的手,珍而重之得一秒钟都不敢多加停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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