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泉一激全都冻木,反倒不觉得疼。惊魂乍定,忙伸手一摸夜行火筒,且喜革囊避水,尚未曾湿,拔了筒塞放出火光一照,才看出下边情势。一寻思,只有缘木而上最安,免得出声呼救丢人。当下把火筒插向腰间以备应用,颤巍巍将两只受伤带血的手勉强搓了几搓,脚在地上顿了几顿,手脚臂腿一齐运用,忍着奇冷往上援去。
他这里入了寒冰地狱,却把上面六人急坏,已然发现前途有险,业已陷落一人,更猜那人家既设有翻板之类,益发不好相与,雪地无痕,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埋伏!一面还得加紧搭救谭霸。中间是虚的,更无落脚之处,不知怎生救法。想了想,只有隔着那条长坑高声喊出来人,明说无心入险求他救出才较稳妥,但又不知主人是敌是友,一个不巧,徒惹怄气,白送了谭霸性命,还丢大人。正自为难,忽见前面坑边的雪无故微动,起伏不停。六人因那不当人落之处,万想不到下面是个空的,人已缘木而上。谭霸声音不高,又被冰雪遮住,透不上来,可怜他好容易上到树顶,手脚又被刺伤了多处,无奈枝繁叶密,积雪又厚,不会轻功,再上恐枝柔难已载人,更不能破雪冲起,急得取出腰间短鞭朝上乱打,轻声连喊了十几声“我在这里,快救我上去”,上面终无回应,人已冻得支持不住,这一冷反倒急中生智,有了救星,猛想起这里不知离上面还有多高,身旁现有火筒,何不取出将这树枝点燃?雪一融化,透出火光,难道他们还看不见?这主意虽亏他想得好,其中还有若干不好之处:第一,那刺冬青虽有油性易于点燃,但是上面压着厚雪,融化成水流将下来,正好将火泼灭;第二,天气奇寒,火灭之后,融雪立时成冰,将密叶冻结一片,势更难上。谭霸通没想到这些,头一次将雪下面近处树枝晃开火筒点燃,枝上油重,发出浓烟,呛得他几乎闭过气去。正屏气强耐问,头上一根烧断了的小残枝忽然断落,正坠在他的头颈里,还算好,衣服冰湿没有点燃,可是冻皮肤上滋的一声已烧了一下好的,同时上面的雪业已烘融,化成水雨一般往下淋来。火势业已延开,这才想起火在头上,近隔咫尺,有些不妙,万一顺势延烧下,岂非才离雪窖又人火海?心里一惊,一抬头,屏不住气,连雪水带浓烟吸了一满嗓子。刚想离开,忽听头顶轰的一声,上边带四外先融化的雪水齐往火盛之处聚拢,似龙泉飞注,大瀑布一般当头泼将下来,眼前一暗,火灭烟消,人却连烫带浇,闹了个水火既济,又被大量寒泉一激,差点闭过气去,若非跨身虬柯之上,几乎被水冲落沟底。惊急迷惘中二次强自挣起,幸而点燃树以后,无心中把火筒入了革囊,没有淋熄。经了一险,本不敢再用火攻,但是此外又别无良策。想了又想,因看出树有油性容易点燃,便将原策略微改变,先晃火筒相好形势,找定栖身之所,再从原处起绕树猱行,一路点了约七八处。心想:只要湿技能以着火,便不怕水大,屡灭屡点,迟早能将积雪融尽,冒出火烟求救。
这一回火势更大,雪融越多,可是上面六人已有了觉察。头一个罗为功听王时说,脚前坎中的雪无故微微起伏,走过来看,正赶上谭霸头次放火,底下层的雪消融了一大块,上面的雪自然压将下去,陷下一个深坑,方自猜疑,牛、赵等四人也赶过来看。隔一会下面二次火起,虽仍被水泼火,初燃时枝上浓烟已从雪缝中透出了几缕。王时道:“冰雪里冒热烟,够多新鲜!这家子下面不定使的什么损主意呢!谭四大爷自从掉在芦坑里,一直没点动静,别是真到了姥姥家吧?”赵显性直声高,平素独和王时谈不到一块,闻言有气,不禁嚷道:“咱们都在患难之中,这都到什么节骨眼上,你还玩笑啦!”牛善听他说话老大嗓门,连忙低声喝止时,这密雪一漏空,声音便能透下,恰被谭霸一耳朵听见,也不顾寒泉浇注、淋漓满身与叶上的刺扎伤,一手持着火筒,一手当先遥护面目,慌不迭的绕向原处,朝上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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