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看见老头笑了,看在他的眼里好似恶魔般的讥笑,他受不了了,偏偏又在这个时候老头拿起了柜台上的公用电话,开始拨号了。
这时的成杰什么都听不见了,只知道自己不能让老头拨通这个电话,最简单有效地方法就是一刀下去透过老头那破旧、整洁的劣质棉袄正中胸腹。
当刀插进成杰眼里瘦弱的老头的胸膛时,时间仿佛一下子停止了般,老头笑了、成杰傻了。
瞬间的空白涌向大脑,不知所措。这是自己干的吗,杀人?等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酿成大祸,自己面临的是那正义的子弹或是无尽的牢狱。
水果刀的伤还没到一刀致命的地步,刀口不深,隔着这么厚的衣服还不会造成生命危险。老徐一手扶着刀一手扶着柜台慢慢的向下划去靠着柜台来减轻自己负担,用那虚弱有力的声音向进来想到柜台拿钱的成杰说道:“孩子,你千万别跑了,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千万要记住,如果你不想坐牢的话你认真听了。”此刻手抓一把零钱的成杰从慌张中抓住一根稻草,反正此刻只有他们自己两人,先看看老头的情况。
“孩子,你知道吗,其实我活不了几天了,我得了胃癌还是晚期,本来今晚我想一个人悄悄的结束自己这痛苦的生命,没想到你帮了我这个忙,要是我估计还很难下手呢,谢谢你孩子。”从老头诚恳而虚弱的语气里成杰能感觉到这是真的,“你听我说,如果人问…问起了,你就说是我自己捅的,知道吗孩子?你还年轻,不能这样毁了自己啊。以后的路还很长,我活在这世上其实就是一个耻辱,我很高兴你让我挨了这一刀,我知道年轻人你肯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不然不可能这么冲动的。来,扶我到里屋床上去。”
面对着老人成杰有种说不出的震惊及亲近,事情往往在你不可预料的情况下发生转机,成杰也想利用这个转机来尽量的挽回自己的过错。
他,不是个冷血的人。
蹒跚的移到床前,老徐叫成杰拿来布条和白酒,嘴里咬着毛巾一咬牙把水果刀拔了下来,赶快用白酒给擦拭,用布条缠好不深的伤口。本来就身体不怎么样的老徐这下更虚了,气喘嘘嘘的倚在床上说道:“孩子,你要多少钱啊,我可以给你。只是你不能犯糊涂啊,你命好碰上了我,要是随便换一人儿你今天就是蹲大狱的后果,你知道吗?”
老徐从床头翻出一个手帕出来,交给了成杰。拿着手帕的成杰手又抖了起来,他不怀疑老徐那种善意的语言。打开手帕里面奇整整的全是1980版的百元大钞,成杰数了五张,其余的全部还给了老徐。
看着成杰的背影老徐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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