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律让绑了,为首的斩立决, 首级挂在城门上,听说可吓人了。”
扶风的表述也不是很清楚详尽,但任遥听这阵势,文旌应当是占了上风了,且消息开始从宫里传出来,说明局面至少应当是稳定住了。但……她有些疑惑:“人都说魏太后乃是女中枭雄,其麾下的藩将也应当不是寻常人,怎么那么容易就能被制服?”
“我听说大人下令封了长安外的三条官道,只留了一条又窄又崎岖的石亭道。”扶风扒着窗框,话中颇有些惊叹之意:“不是一般的封,而是滚落了两侧山壁的山石,封得严严实实。大批从外地涌入长安的兵马只能去挤那条石亭道,原本二十万大军可分四路在长安门前汇合,可如今只能去挤那条窄道,每日能过的兵马有限,只能分批抵达长安。”
“北衙四军早就守在官道前,铆足了力对付这些分批次而至的散军,逐个击破,倒也不是难事。”
“若是二十万大军鱼贯涌入长安,倒真不好办了,这样分散之,逐击之,既扫平了乱军,又威慑了朝臣,当真是一举两得。大人之前曾命人往边疆散播了些谣言,说陛下有心撤换魏氏一党的守将,这些藩将本就心慌。如今受了魏太后指令火速入京,生怕朝野相争陛下占了上风他们地位不保,明知险关当前,不得不铤而走险,争着当那入网的鱼。”
扶风说到这里,不由得拊掌称赞:“大人这一仗打得漂亮啊,兵行险招,人心、兵法皆算计得万分精妙,我看足以青史留名,流芳百世了。”
任遥听得也是心潮澎湃,这一仗奇险,却也胜得漂亮,她连日里忐忑的心也能重重落下了。
“那你还没说你为何要去见南弦?”
扶风面露为难,嘟囔道:“任老爷和任公子不让我说的,他们说夫人有了身孕,不能受刺激,情绪不能有大起伏,所以……”
任遥凉飕飕地瞥向他:“你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再藏着掖着,我真要受刺激,情绪有大起伏了。”
扶风扭捏了一阵儿,悄悄道:“大人让我们带当年幸存的铁勒旧将入宫,要在宣室殿重审当年之案。我听说,好像涉及先帝,朝中有不少大臣都反对重审此案。大人借着如今这股乱势,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好些跟魏太后有瓜葛的朝臣生怕被殃及,不敢站出来反对,又有延龄太子的冤案在前,许多老臣正义愤填膺,想给太子伸冤,对先帝也颇有些怨怼。所以,如今是重审旧案的大好时机,稍纵即逝,所以大人才……”
任遥只觉脑子里有一根弦骤然绷紧,沉钝的余音荡开,震荡得她心跳加速,快如擂鼓。她猛地站起来,抚住胸口,声音微微颤抖:“这……这么说,我母亲的案子也能重审了?”
扶风觑着任遥的脸色,有些害怕了:“夫人,你……你别激动,你怀孕了,你现在不能激动。”
“你还知道阿遥怀孕了?”清清凉凉的声音飘过来,任瑾从游廊尽头走过来,狠剜了扶风一眼:“你可真是能耐,不让你说不让你说,你可倒好,不光说了,还说得这么详细。生怕阿遥动不了胎气是不是?”
扶风被劈头盖脸一顿训,颓丧地低下头,蔫蔫地退到一边。
任遥转身绕到门前推门出来,奔到任瑾面前,趔趄了几步,任瑾忙倾身将她扶住,他听见阿遥那瑟瑟的、生怕惊动了什么的娟弱嗓音:“大哥,他说的是真的,对不对?”
任瑾缄默,垂眸看向目含莹泪的妹妹,心中猛然震颤。
这于他而言又何尝不是多年夙愿,苦心筹谋了多年,千回百转,眼看多年心愿终于要一朝得偿,如何能做到心如止水,无波无澜?
他凝睇着任遥,轻轻道:“是真的,南弦没有食言,他答应过的都做到了。”
任遥伏在兄长怀里,强自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倏然抬头,“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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