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开车到了水泥厂,牌坊式样的大门倒是气派,门卫见是小车,根本没拦下询问,里面却显得有些破败,整个水泥厂厂区里面职工带家属居住了三四千人,有自己的电影院,自己的食堂,自己的活动中心,自己的小礼堂,自己的小学中学,甚至派出所都管不到他里面,俨然一个小世界。
赵大壮似乎也知道沐风的心意,车子开得很慢,李鹏飞知道沐风要分管工业,做了一些初步的介绍,沐风对照着李鹏飞的介绍一一对照起来,水泥厂占了半个柳泉城,果然名不虚传。
“老板,那是厂部办公楼,比县委大楼都要气派”李鹏飞指了指路边的一幢五层大楼,四四方方的大楼窗户全是用茶色玻璃做装饰,在这年月显得十分洋气,和周围破落的建筑形成对比,“这是去年才建成的,听说花了两百万,这两百万全是贷款,现在都压在柳泉县的头上”。
沐风一听心里有些不喜,水泥厂是今年划到县里的,去年还属于州管,这是要最后划拉一票,赵大壮在李鹏飞的指引下拐上一条小道,估计这里就是生活区,两边全是一排排的平房,看墙壁斑驳的摸样这些房子都有了些年头,每家都自带一个小院子,透过木栅栏,还能看见家家院子里种着些蔬菜和养着一些鸡鸭,道路上也满是鸡粪鸭粪,一股股臭气冒了出来。
李鹏飞也闻到这股味道,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老板,这还算是厂区里中等的住房了,每一户大约有三十平米和二十平米的院子,现在厂里效益不好,大家都种些蔬菜养些鸡鸭贴补家用,在这后面还有不少,那些都没有院子,每家一个窝棚,大约也就二十平米,居住条件更差”毕竟是从小就住在这个地方,李鹏飞话里话外都带着维护。
沐风点头不语,上辈子沐风回过几次柳泉,水泥厂是什么时候倒闭的他不知道,不过到了后来城里基本都没了水泥厂的踪迹,现在这地方都成了公务员小区或者私人建的房屋,具体房价是多少沐风不清楚,听家里的老人随口说过,水泥厂的职工最后都买断工龄,几万块钱政府就不在管你,日子都过的很苦,想到这,沐风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不过他自嘲的摇摇头,这想法太不现实。
“赵哥,前面那家院子里有一颗柿子树的停下,那就是我家”,赵大壮应了一声,沐风却开口说到:“这地方不好停车,停下以后就挡住了路,哪里有停车的地方”,李鹏飞拍了下脑袋,心想只顾着自己,这条路确实很窄,也就四米来宽,车停下以后大家过往都不方便:“顺着路走,前面有家小卖部,门口比较宽,能停车”。
赵大壮开到李鹏飞指引的地方停下车,李鹏飞和小卖部的老板打了声招呼,小卖部门口有四五个年岁大的老人围着下象棋,还有几个小孩子在跳皮筋,老板和李鹏飞很熟,没多说什么,李鹏飞又和那几个老人打招呼,老人们也热情的李鹏飞回话,老李家的这小子有出息了,这事情差不多已经在厂子里传遍了,老人们也与有荣焉。
李鹏飞领着沐风和赵大壮往家走,不远处一个穿着工作服,工作服上满是油腻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骑着自行车过来,或许是老人有心事,要不是赵大壮伸手挡住,自行车差点冲在沐风身上,不过这老人没有半点道歉的样子,反而是一副谁都欠他钱的样子。
李鹏飞认识这人,不好意思的对沐风小声说到:“老板,这人就是设备维护科的陈科长,他就是这脾气,你见谅”,沐风好像明白了,这么一个有手艺的人为什么历经那么多领导都没提拔起来,摇了摇头,拉了拉忍不住要理论的赵大壮,让到一边。
“陈科长,你老是要回家啊,要不今晚上到我家吃,我妈准备了不少菜”李鹏飞笑着上前打招呼,陈科长扫了一眼站在路边的沐风和赵大壮,又看了看李鹏飞:“小李子,听说你小子出息了,你爸的咳嗽好一些了吗,这老小子当初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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