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按时服药,倒也不会有太大危险。
然而,捕蟹这个工作,日夜颠倒又充满压力。菲尔去世前一天,熬夜投了两百个笼子,睡前,低压就达到了130,高压更是逼近200,疲惫不堪的船长还没意识到危险袭来,忘记吃药就直接躺下了。
于是,早上六点,他半梦半醒地去厕所时,一跤摔下去,再也没能爬起来。
菲尔走得仓促,大副兹瑟斯惊慌之后,还能勉强维持船队的正常运转。
可菲尔的两个儿子,早早就失去了母亲,跟着单亲爸爸一起生活,一起工作。别看平日里丁丁邦邦的,感情却比一般父子要深厚得多。
大儿子莫斯还能撑住,人前咬牙硬挺,人后痛哭流泪。
可小儿子布尼奥却不行了,只要睁眼就是嚎啕,怎么都没法接受,父亲突然去世的事情。
大副兹瑟斯悲痛之余,还能冷静思考下现实问题。他看莫斯的意思,是要不管不顾地立刻返航,就好心劝说,至少把早先投下去的两百个笼子,捞回来再说。
毕竟,现在已经到了月中,要是就这么回去,这个月的配额是肯定没法完成的。
奈何,莫斯根本就听不进去。在这个二十一岁的年轻人心里,什么配额,什么保证金,什么星币,都他玛滚一边去!爸爸就是为了这些事,熬垮了身体,他现在听到捕蟹就忍不住想吐!
兹瑟斯没办法,毕竟船队是菲尔的,菲尔一走,继承人不是莫斯就是布尼奥,他们现在的决定,其实就是船长的决定了。
于是,科林号就这样一个笼子都没带回来,一只金点蟹都没捕到的,回了腊佳港。
一月十九号上午,腊佳港口上,闻讯而来的人们,遥遥眺望着海面。当科林号那熟悉的旗帜出现在海平面上时,没有人欢呼,他们在安静等待着菲尔船长的归来。
科林号靠岸后,众人乱纷纷地上前说话安慰。孟绍在人群中默默看着眼眶通红、憔悴哽咽的莫斯和布尼奥,就仿佛看到了爷爷去世那天,惶恐不安、悲痛茫然的自己。
他没有上前,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因为知道无力的安慰,毫无作用。
转眼,三天过去了。莫斯强撑着,办完了菲尔去世的法定手续,这才在船长联络群中通知大家,二十三号上午九点,举办葬礼。
孟绍自然是要去的,他问了大家的意思,都表示要去。毕竟当初培训新人时,他们都得到了菲尔的帮助。
次日上午九点,孟绍穿着租来的黑礼服,跟大家一起到了举办葬礼的小礼堂。
礼堂中,非常安静,但气氛并不压抑。大家坐在椅子上,听一位面容肃穆的主持人缓缓讲述菲尔的平生。
这是一个标准讨海人的一生,辛苦、艰险、颠簸。也是一个父亲,让人敬佩的一生。独自养育两个儿子长大,以身作则,教导他们做人。
菲尔人缘极好,知交好友众多。葬礼上,很多人都忍不住上前,说一说他印象最深刻的菲尔。
当所有人上前道别时,孟绍不知该对低声啜泣的哥俩说点什么……
“保重!”他握住莫斯的手,低声说道。
次日,菲尔的遗体被安葬到了阿斯星首都的船长墓地中。这里,只对渔业局连续十年信用良好评级的船长免费开放。
孟绍并不知道,在安葬完毕后,莫斯竟然差点和人打了起来。
原来,是有人看上了菲尔的船队,那里都是积年老手不说,科林号本身还是今年才换的最新款捕蟹船。
那人无非是看到菲尔船队目前陷入了困局,就想趁乱捡个便宜,把船队收购下来。
只是他开的价太低,直接激怒了莫斯。年轻人抡起拳头就想揍扁那张油腻而贪婪的丑脸。
虽然最后并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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