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就一直跳。”
来人正是经营着凹堂旅店的灯婆婆。
安零见是灯婆婆，急忙道：“灯婆婆，这里有没有医生？”
“有倒是有的，只不过等医生来，这小子怕是都凉透了。”
安零吓惨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灯婆婆背着手跳到公仪煜身边，伸出手指拨开他眼睛看了看，有伸到鼻下探了探：“臭小子还有救，不过不是你那种救法，你那样就算把他按死也救不回来。根据我的经验……”
“什么经验？”
安零全身都在发抖，她刚从水里出来，虽然天上有太阳，但终归是冬天，天气还是很冷的。
灯婆婆凑近安零耳朵，悄声道：“……”
“我，我么？”
灯婆婆一巴掌拍在安零后脑勺上：“没出息！难道要叫我一个老婆子来做那种事！”
灯婆婆眼睛落到公仪煜脸上，神情忽变，脸上的皱纹犹如绽开的春花：“嘤，这么俊的小伙子，老婆子好像一点儿也不吃亏。”
安零心跳得厉害，就像小鹿乱撞一样。不过，这时候确实有只小鹿在乱撞，那头出生不久的小雪鹿已经张开了圆溜溜的眼睛，一个劲儿地用头往安零怀里撞。
过了一会儿，公仪煜吐了一口水，终于才睁开了眼睛。
“你没死呀！我还以为你已经……”
公仪煜惨白的脸上终于浮起了红晕，他虚弱地笑道：“别按了，再按肋骨就要断了。”
安零松了劲儿，瘫坐在雪地里，大呼道：“这什么人呐，早知道这样就不把他从月沼里捞出来了。”
公仪煜笑了笑，抬起手拂了拂她的脸颊，那里有一大颗泪珠滚了下来。
“嘤，老婆子的方法管用吧！”
灯婆婆双手捧着红晕了的脸颊，两眼放着春花，小小的身体兴奋地左右摇摆。
她望着月沼，那静如玉盘，明如圆月的月沼啊。她又想起那个晴朗的夜晚，太白哥乘着一叶轻舟顺江而下，那时天上正挂着一轮明月。太白哥又喝醉了酒，他倚在船舷上，举起了夜光杯邀那天上的明月，他兴致很高，他斟满了酒，又唱起了歌，唱的是，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月光铺满整个江面，哪里还分得清那月亮是在天上，还是在水中……
她烧掉了头发，烧掉了剑穗，烧掉了千年的修为……可到了今天，她仍然会回想，如果那时候她烧掉的是那温酒的炉……太白哥是不是就不会再去捞那水中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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