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意外地平淡:“人要是什么都有了,就会想起自己的兄弟姊妹,但要是什么都没有了,就只能顾自己。”
“你哥哥是这样,我是这样。”慕容冲回过头,下一句话吐得很重:“你以为,我七哥就不是这样吗?”
“不是……”慕容觊哭着答道,却因为是在哭而没有十足的底气。
慕容冲笑了笑,笑声很短,又很刺耳:“人都是这样,没人是例外。”
慕容觊的身子俯下去,直至贴到地。
慕容冲分不清他究竟是在思念慕容凤,还是继续在为慕容泓的死而悲伤,抑或都不是的,只是感慨到他说的话,觉得真的是这样的。
“我进宫伺候秦主之前,我的亲哥哥把我锁在柴房里,我七哥扔给我一把刀,叫我死了算了。”慕容冲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眼睛里没有一点的伤怀或是感慨,话却越说越快,掷地也很重:“我母亲发丧,我才坐下,四哥就站起来,怕我污了他;五哥当着大家的面摔碎了碗,把酒泼在我身上。我跑出去,坐在井边,我哥哥就站在一旁看着,等着我跳下去。”
“一直到如今,我也时常会想,当初要是死了,哪来的今日?”
慕容觊慢慢地停止了哭泣,却没有抬头。
慕容冲从腰间将佩剑卸了下来,随手扔在地上,正砸在慕容觊的眼前。
“人只要活着,就什么仇都能报。”他说,手把门帐扶了起来,冷风灌进来,慕容觊一身冷水,禁不住地打颤栗。
“想好了,就把剑揣在腰上,还做你的小将军。”
慕容永打马厩里将赤烈牵出来,正巧遇上韩延不知从哪里来的,远远地见到他就喊:“哎——皇叔!”
慕容永不太喜欢这个称谓,他把着缰绳停下来,等韩延小跑着上前,站定了又四处地环顾,问道:“皇叔,主公呢?”
“大司马。”慕容永说。
“哦,大司马。”韩延立刻改了口道:“大司马呢?”
“兴许在夫人帐里呢,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韩延伸手去摸赤烈的脖子,那畜生老大地不高兴,打着响鼻不叫他碰,韩延面上有些难堪,又说:“从前,大司马的坐骑都归我伺候的,当年在平阳,大司马从长安带来的那匹,叫赤烈,性子可暴了……”
“它也叫赤烈。”慕容永说,一边牵着赤烈往前走。
“什么?”韩延诧异道,与慕容永并着肩一道走:“是大司马给起的名吗?”
“是啊。”慕容永回答道:“随口就给起了,就叫赤烈。”
韩延摇摇头,像是困惑,却很快不在意了,很快又问:“皇叔啊,你说大司马,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慕容永一头雾水,问他:“什么怎么想的?”
“就是……”韩延顿了顿,意味不甚清明,他犹豫了半晌,又将话转到昨夜里:“唉,不好说,不过皇叔啊,昨夜里大司马去后山狩猎,怎么只带了你一个人去?”
“不是他带我去的,是我追上他的。”慕容永回答说:“怎么?你没见他去马厩里牵马?”
“见到了……”韩延咕哝道:“他还说是他帐子里火生得太大了,惹得他夜里燥热睡不着,只能出去溜溜马了。”
“这不就是了。”慕容永说。
韩延想了想,还是问:“那你们夜里去狩猎,是不是知道了要出事?”
慕容永摇摇头:“我起初不知道,但大司马知道,我追上他之后,他才告诉我的。”
“那就是说,大司马是提前知道了。”韩延顺着他的意思猜度到。
慕容永眉梢动了动,眼睛没有在看他,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想必是知道的,只不过,我也不太清楚,大司马一向只说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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