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胆略超人,因此对同样年轻锐气、不畏强权的潘俨很有好感。他觉得少年人就该是这样,唯唯诺诺贪生怕死,是他最瞧不起的。
“好,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气魄,不亏是潘凤之子。”孙坚一口答应了潘俨的要求。
不就是上个战场,遥想当年,孙坚不过十七岁的年纪,与父亲乘船到钱塘,快要上岸时碰见大海盗胡玉掠取贾人财物。胡玉手段之残忍,吴地一带居民都十分清楚,随行商旅皆吓得止步不前,船不敢靠岸。父亲也缩在后面,想看看情况。然而这时候,年轻气盛的孙坚断定:“此贼可击。”
孙坚主动请缨作战,只身操刀上岸,大声呼喊,用手指麾。贼望见状,以为官兵追捕过来,忙撇下财物仓皇逃窜。孙坚紧追不舍,最终斩杀一人,割下了头颅。
只身吓退海盗,还能反杀一人,孙坚的所作所为叫船上的旁观者都咋舌不已。
孙坚因此声名鹊起,县令召他代理校尉。恰好就是这年,许昌在句章扯旗造反,自称阳明皇帝,纠集上万人。孙坚果断招募千人壮士,剿灭了这股反叛势力。这一年,孙坚因功成为县丞。
晃眼十余年就过去了,那时候的意气风发直到现在还叫他回味。想到立马要前往的汜水关,孙坚不禁生出一股豪情,这对他孙坚来说,注定又是一记功勋。孙坚扯一把缰绳,带着两千部众出发,剩余一千则交由黄盖防守营寨。
潘俨整理好了装束,满怀期待地跟在孙坚身后。
“队率,我等也要跟去。”
潘牛看到潘俨独自离去,根本没有带上他的意思,连忙撇下军粮,匆匆赶上来。
“用不着,且在此处好好看管粮草。”
“可是,将军让我等誓死不离……”
“你放心,我绝对安全无虞地回来。”
潘牛不敢忤逆潘俨的意思,只好待在这边守着粮草。
三里的距离就在眼前,天下第一雄关汜水关清晰可见。关隘夹在两山之间,两头接着茂密山陵,似与之齐平。因而显得高大古朴,犹如山岳般雄伟。关隘的门墙之上刻着“汜水关”三个苍劲有力的篆体大字,显得肃杀异常,古往今来不知多少人在此关下折戟沉沙。
“不对,将军,关前那支步卒是何处来的?”程普抵达了关前,却发现这边早有一支部队聚集在此。
孙坚半眯虎眼打量道:“看样子不像是西凉军队。”
他们都是步卒,且为首将领似乎在与关隘上的西凉贼人对峙。
孙坚不免狐疑:“派人前去打探,这是哪支盟军队伍。”
斥候很快返回,禀告道:“将军,旌旗写有‘鲍’字,似是鮑信部众。”这斥候也机灵,认得各个诸侯的名字。
程普怨道:“这本来是我们江东军的军务,为何莫名跑出一个鲍信?莫非袁绍他出尔反尔,还是怕咱们取不下这小小的汜水关,叫了别人攻取?”
一旁潘俨说道:“我看这并非盟主意思,而是鲍信擅作主张。”
“擅作主张?”
“没错,我听说济北相鲍信仁厚,懂得大义,但也爱贪名夺利,其弟更是为了名利无所不用其极之辈。这一次,恐怕就是鲍忠想要夺取头功,蛊惑其兄出兵。”
孙坚怒道:“果真如此……真是岂有此理。军令如山,他岂能为这点功名胡乱行事。”
程普忧心道:“将军,这次头功恐怕……”
潘俨摇摇头说道:“将军宽心,这鲍信平平无奇,想要夺取头功,千难万难。甚至还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是说……”孙坚话到一半,便被程普截断。
“将军,快看,西凉军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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