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只雄鹰冲天而起，越飞越高，当火焰的升限到达极限时，那架战斗机一个巧妙的侧翻滚，扑向黑暗，转瞬间消失在苍茫中……
……
在返航途中，徐江华不停地回头问他的机枪手：“总指挥追上来了没有？”
机枪手一直瞪大眼睛看身后，眼中写满焦急：“没有发现总指挥的战机。”
又过了十几秒，徐江华再次问道：“总指挥来了没有？”
机枪手：“没有看见总指挥的战机……”
徐江华“……”
机枪手“……”
“……”
现在，八架中国轰炸机的机组人员度日如年，每分每秒对他们来说都是紧张，他们安全脱离，只剩下总指挥一个人留下断后。
实际上总指挥是可以和他们一起离开，甚至是提前离开的。
“要不，我们回去看看。”
终于，有人憋不住了，大家都走了，就留下总指挥一人断后，万总指挥出了事，这一生不能原谅自己。
短暂的沉默几秒，立刻有几架轰炸机的机组人员同意，一起出来就要一起回去，否则心里难安。
“不行！”许江华强忍住自己内心也想掉头的意愿，“所有人保持顺序返航。”
机枪手急了：“徐大队长，咱们就这样走了，留下总指挥一个人，心里能安吗？”
徐江华强忍住眼泪不流出眼眶：“不行。全体返航！”
作为第四轰炸大队大队长，徐江华知道，以总指挥的能力如果不能逃出来，他们八架轰炸机掉头回去几乎就是送死。
他不可能意气行事带领队员们掉头，中国的战斗轰炸机越来越少，优秀的飞行员更是凤毛麟角，今天出战的所有飞行员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他绝对不可能让弟兄们掉头回去，哪怕背负抛弃兄弟的恶名，他也决不能让八架轰炸机回去涉险。
机枪手急了：“大队长……”
徐江华咧了几下嘴巴，努力控制住眼中打转的泪水：“这是命令！”
“嗨！”机枪手挥起拳头，狠狠在自己大腿上砸了一拳。
八架轰炸机排队依次向北，又过了十几分钟，大家依然没有看总指挥的战斗机跟上来。
按照时间计算，总指挥应该早就追上来了，可到现在还是没有它的踪影，大家越想越怕……
很多人开始落泪。
总指挥的能力大家都知道，但是敌强我寡也是事实。
刚才所有人都听见、看见鬼子的防空阵地上空炮火连连，应该就是在攻击总指挥的战斗机，大家在进入黑暗时，也看见了十几架鬼子的战斗机回防。
“信号弹……左前方240度方位出现信号弹……”
一名机枪手突然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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