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
“周顺昌的案子朕看过了,他反对大明设立矿监税使,而且被罢官之后,回到苏州,周顺昌不断和南直隶主事官沟通,甚至还亲自抓过南直隶治税监高寀的爪牙,周顺昌被抓,完全是符合大明律。”朱由检叹息的说道。
矿监税使,是万历年间,神宗皇帝和朝臣们争锋的焦点,在朱由检便宜父亲、短命皇帝皇帝朱常洛一声令下之下,废除矿监税使的诏命一出京,四海沸腾,普天同庆。
天启年间,熹宗皇帝用了七年,也没把矿监税使给铺出去,直到现在,朱由检也只能控制京师的西山煤局,这还是借着皇庄的名声。
朱由检将张嫣未说完的话说完:“颜佩韦、杨念如、沈扬、马杰、周文元五人,纠集乡民七万余人,追打天使、缇骑、内侍,致使一人当场毙命,十数人重伤不治身亡,剩下三人逃回了北直隶。而后魏珰派毛一鹭带兵镇压,抓捕这五人,判斩立决。”
“苏州乡民不服,将五人尸首归置,葬于虎丘,曰五人墓。”
“五人墓呀。”朱由检不由得长叹一声,出神了良久才说道:“而后复社张溥作《五人墓碑记》广为传播,几个明公刻《五人墓义助疏》立在驿站官道。至此,义风千古五人墓,黄衣使者不出京。”
黄衣使者白衫儿,手把文书口称敕。
黄衣使者说的就是出宫的皇帝的使者,自从五人墓之事后,天启七年三月二十五日,五人墓案结案之后,黄衣使者再也没有了出京抓人的案例,也失去了对地方任何官员抓捕的权力。
一直到甲申国难,都是如此。
“至此,天下人人皆立生人祠,到底是天下人畏惧魏珰,还是魏珰虚张声势呢?”张嫣摇头说道:“看起来是魏珰赢了,一时间风头无二,其实魏珰还是输了。”
“至于皇叔问的,袁军门、孙帝师、毕尚书和徐老师父,到底是谁的人,其实都是胆怯的人报团取暖罢了,面对魏珰的咄咄逼人,他们选择逃出了京师,躲在魏珰的羽翼之外。”
“他们其实有能力匡扶社稷,或者为了爱惜羽毛,或者为了暂避锋芒躲了起来,说的好听些,是为了静待明君出世。说难听些,还是逃了罢了。至于他们过去是谁的人不重要,但是他们现在是皇叔的人,不是吗?”
朱由检看着落雨,久久不语。
张嫣有些落寞的说道:“如今不就是皇叔的人吗?田都督那句无心之言,真的无心吗?袁太保曾经写信给毕自严的事,可是机密中的机密,万岁不也是曾经以为田都督是我的人吗?”
朱由检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他已经分析明白了张嫣在其中的作用。
袁可立、毕自严、孙承宗、徐光启他们是一个群体的代表性人物,那就沉默的大多数,在面对不可力抗的困难面前,选择逃避的人。
张嫣在其中的作用,更多的是借力打力罢了。
袁可立为代表的朝臣可以逃出京城去,那张嫣作为大明皇后,怎么逃出京城?
朱由检放下了心中那些许的芥蒂,笑着说道:“其实朕最担心,构陷田尔耕的案子是皇嫂命人做下的。现在看来,倒也不是。”
“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要是有这等本事,还能让魏珰活到皇叔登基?”张嫣活动了下身子,听到皇帝的话,摇头笑着说道。
说完她就站了起来,她没想到田尔耕会突然刺了她一刀,哪怕是她很敏锐的察觉了万岁的疑心,甚至留下了张维贤在宫里用晚膳,叫来了周婉言救场,也没有阻挡皇帝心中的芥蒂。
当然,她之前也曾在田尔耕在犯错的边缘时候,说了几句让田尔耕几乎下地狱的话。
“婉儿,把皇嫂的短氅拿来,皇嫂受了点风,可不能着凉了。”朱由检大声的喊着,待到周婉言近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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