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年货也就没有个年味,也不能看着人家大英雄在这里干巴巴地烤着年火过年吧,去县城还不如下山,县城那个哨卡认不得秦德彪,危险性更大。“去你就去吧,不过你一定不能惹事。”
“我还惹事?还能给拉我的老乡找麻烦?”秦德彪道。
于是曲云山又叮嘱了两个老乡几句,就放他们走了。刚走出20里左右快出平顺时,就遇上国民党便衣特务在山口盘查行人,秦德彪走时就带着拐杖,一路上就告诉两个老乡:“如见有人盘查,就说去河南看病”。
果然就遇着了。哨卡的哨兵过来看看车棚里坐着的秦德彪,两个老乡就照他的话说了:“本家兄弟得了伤寒,去河南看病。”然后都交出良民证。正准备走时,忽然从哨卡跑过来一个人,走到车前检查秦德彪,四目相对,都一下惊诧起来,原来过来的这个人在哨卡口就发现秦德彪眼熟,就喊一声:“等一下,那人有问题!”
谁知冒着胆过来看看,一下子就傻眼了,还真的是秦德彪,开始他还以为不是,故意在领导面前耍“认真”。不过,秦德彪也认出他来了,此人叫小西天,原来是我“太行子弟兵”一个连队的采购员,后携枪逃跑投降了国民党政府。
这小西天挺精明,秦德彪是远近闻名的战斗英雄,他一个叛徒不是在找死吗。平时吹吹牛皮还行,现在真正遇到了秦德彪,哪敢胡乱把他出卖了,脑袋上这个吃饭的家什还要不。于是,灵机一动,朝他们摆摆手说道:“走吧,快走吧。”
秦德彪在车筐里坐着,这时候已经摸在手里枪了,要是这个叛徒说出他的名字来,这第一枪就是铲除叛徒。没想到这家伙还留着一手,于是跟这个小西天笑一笑,意思是各放一马吧,就招呼老乡他们走。
忽然,只听哨卡里有人说了话:“都给我留下。”这是个哨卡负责人,刚才他准是在里面抽“料子”,出来后还显得萎靡不振的。只见他指着小西天吼道:“你不是说车上那个面熟吗?”
“我看错了,认不得。”小西天道。
“认不得也统统带走。”
小西天看看秦德彪,意思是说,我可没有出卖你呀,他害怕秦德彪一不高兴锄了他这个奸。
秦德彪没敢轻易妄动,他才是个久经考验的战士,胆大心细。他给两个老乡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们听他的。两个老乡自然不会乱来,因为他们跟着的是秦德彪。
他们被带到了附近村的区公所,第二天从区公所把他们押到平顺县国民党政府,交给了当时的平顺县县长马成骥,马成骥就是壶关人,他在平顺就老是嘱咐他的下属,遇到壶关的一律给我严查,只要壶关的来到平顺,十有**是八路。这哨卡小队长就是遵照他的旨意,也不是小西天暴露了什么。
马成骥仔细端详秦德彪,越想越觉得这个人不简单,便把秦德彪送到花园梯村的一个老百姓家押起来,第二天命令先把那两个不起眼的老乡放走,只留下秦德彪押在那里。
马成骥想在秦德彪身上榨出点油水来,就腾唬他说:“刚才那两个放走的人说了你什么,你该能想到吧”。
“他们能说我什么,我就是到河南看腿的。”
“他们说你就是八路,想想要说的都说出来,好放你回家过年,不说就在这过年了”。
秦德彪知道马成骥是在诈唬他,一来这个小西天肯定没有供出他什么来,二来这两个老乡他知道是最可靠的,不可靠他是不会跟他们下河南办年货的。放他们走,一定是用来咋呼他,再说了,留下他们肯定也问不出什么来,留下还得管饭。
“你们让我说什么?”秦德彪道。
“什么时候参加的**,在壶关杀了多少国民党?你们去哪里?”马成骥道:“我也是壶关人,别跟我打马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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